怜月低着头,不曾想自己会落得这般狼狈,为人奴役,听人使唤,还要对人俯首下跪,低三下四。一时间,她感觉到意识有些模糊,断断续续地听到最后,竟有些听不清楚他在讲些什么,只得使劲咬住嘴唇,利用疼痛,来刺激自己,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可司空徒见她咬破了嘴唇,模样似不甘心,心思却是一转,冷道:&ldo;怎么?你嫌我的话,说太重了,你不待听?&rdo;
怜月摇了摇头,小声道:&ldo;不是……&rdo;正想再说些什么,眼前却突然发黑,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此时司徒言甩开家仆跑了回来,一进院见她昏倒在地,大叫了一声&ldo;月姨!&rdo;连忙上前去扶,一个不慎,被地上石子拌倒,他也不哭,连忙爬起来,顾得上疼痛,上前一把抓住司空徒,大声哭道:&ldo;爹!都是我不好,我错了,刚才我撒了谎……&rdo;
20情种
司空徒听儿子将事情的经过断断续续地讲了一遍,这才了解到,怜月洗得并非是她自己的衣物,而是儿子的衣服。那个挨打的男仆,也是因为儿子一时淘气,才蒙受了冤。
一时他看着儿子,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话可说,再看看那倒在一旁的怜月,一缕鲜血自她唇边流出,他的心莫名地一紧,连忙上前将她捞进怀里,抱起来,大步向内院里走去,急声唤道:&ldo;来人!去请大夫。&rdo;
大夫来了,先向司空徒请了安,替怜月诊过脉,如实回道:&ldo;将军,这位姑娘脸上受的伤,小人开点药,擦上两天,就没事了……&rdo;
&ldo;哦,没事就好。&rdo;司空徒一听她没事,不由松了一口气。
谁知大夫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ldo;只是,小人有点不明白,从脉象来看,这位姑娘心脉已损,好像在此之前受过极为严重的内伤,若想医好,还请将军恕小人无能,另请高明。&rdo;
司空徒听了,脸上难免露出一丝惊讶,什么内伤?难怪……他第一眼见她,只觉得她的一双眼睛,明亮如水,但脸色却是一片苍白,原来她曾受过伤……
管家送大夫走后,司徒言看看怜月躺在床上,仍没有醒,仰起小脸看着司空徒,问道:&ldo;爹!月姨,是不是像娘一样,又要离开我们,死了。&rdo;
司空徒抚着他的头,轻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司徒言难过地抽泣了一声,双眼早已红了,带着哭腔,低声道:&ldo;爹,我不要月姨死!爹……你想想办法留住月姨好不好?我不要她死,我要月姨,我要她活!我要我娘!&rdo;
禁不住儿子缠磨,司空徒心中一沉,不由安抚他道:&ldo;言儿乖,放心,你月姨不走,她只是得了病,睡着了……&rdo;
司徒言低低抽泣,抬起小脸,道:&ldo;真的吗?爹,你不骗我?&rdo;
司空徒低下头,平静地望着儿子,淡笑了一声,道:&ldo;傻孩子,爹什么时候骗过你?如果你想要你月姨快点好起来,以后,你要多听话,不可以再这般胡闹,知不知道?!&rdo;
司徒言想了想,点头诺诺称道:&ldo;嗯,好,我听话!那爹,是不是只要我听话,月姨就会好起来啦。&rdo;
司空徒道:&ldo;是!只要你听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do;
&ldo;那等月姨好了以后……爹,可不可以,让她做我娘啊!&rdo;
司徒言无心说的一句话,令司空徒的心猛得一震,回想起脑海中另一张容颜,禁不住问道:&ldo;谁教你的这话?言儿,告诉爹爹,是不是她教你的?&rdo;
司徒言摇了摇头,童言童语地认真说道:&ldo;没人教我!爹!是我自己想让月姨当我娘嘛,和我一起玩的他们几个小孩都有娘,就我没有!我要娘,我要月姨当我娘嘛!&rdo;
&ldo;这……&rdo;
&ldo;爹!&rdo;司徒言撒娇叫道。
想想,司空徒笑了一下,将儿子抱在怀里,抚摸他的头道:&ldo;好吧,好吧,既然言儿想要……那我就试试,不过,成与不成,你都要听话,不可胡喊乱喊的,四处吵吵。&rdo;
&ldo;嗯,我一定听话。&rdo;
事情仿佛就这样过去,当怜月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她动了动,只觉得浑身乏力,仿佛被石头压过一般,努力睁开眼,却只听耳边有人道:&ldo;你醒了?!&rdo;
怜月听到声音,睁开眼只见有人坐在对面,光线映在他的脸上,一时令她看不清醒是谁,恍惚之中,只觉得好象是&lso;他&rso;,却又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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