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柔面无表情地听着,抖了下烟灰,一抬手里的香烟,问赵尤:&ldo;你找他干什么?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rdo;
赵尤说:&ldo;清水花园一个目击证人打电话给我,说在小区里看到了一个可疑的人。&rdo;
筱满笑呵呵的:&ldo;可能看我面生吧。&rdo;
赵尤又说:&ldo;我查了下小区的监控,还有周边社会面的监控,发现他在小区边上的一家便民超市买了东西,支付宝付的钱,通过支付宝交易记录找过来的。&rdo;
戴柔就问了:&ldo;他买了什么?&rdo;
筱满大呼:&ldo;这有什么好问的?我就是去看看那个超市里东西全不全,也是为租房考察啊,就顺便买了些日用品。&rdo;他看着戴柔,无奈道:&ldo;中介就是老街后头那个爱屋,小张,你不信可以打电话给他去问嘛,他带我去的,晚上看房子就是为了看看晚上有没有噪音,我睡眠质量不太好你又不是不知道。&rdo;
赵尤说:&ldo;那小张的电话你给我一下吧。&rdo;
筱满爽快地报了一串号码,赵尤立即就打。戴柔和尹妙哉望住他,赵尤放下了手机,说:&ldo;电话关机了,&rdo;他笑了笑,看了看筱满,&ldo;小张大概已经睡觉了。&rdo;
戴柔瞪了筱满一眼,却没再说什么。尹妙哉小声地问她:&ldo;戴警官,那您来找他是……&rdo;
戴柔说:&ldo;就你们在404发现尸体报警那事,他到现在还没去录口供。&rdo;
筱满指着门口:&ldo;现在去,现在我就和你去市局。&rdo;
戴柔不悦道:&ldo;这都几点了,我不用睡觉?明天早上八点,你别迟到了。&rdo;
说完,她咬着香烟就走了。
赵尤也起身了:&ldo;那我也先走了。&rdo;他问尹妙哉:&ldo;你还有事要找他吗?&rdo;
尹妙哉摆着手道:&ldo;没事了,没事了,我也走了,走走,一块儿下去吧。&rdo;
两人便一起离开了。筱满又草草扫了几下卡座区,便把扫帚和簸箕放了回去。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瓶伏特加出来,倒了一大杯,喝了半杯,又拿出个冰袋,坐到了吧台前,背靠吧台,仰起了头把冰袋敷在了脸颊上。
空调往他这里送来一阵冷风,寒意刺骨,他舔了舔嘴唇,摸到吧台上的打火机,打了个哆嗦,微微闭上了眼睛。
那吧台里的小门后头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
筱满耷拉着眼皮,把冰袋挪到了脖子上,懒懒地问了句:&ldo;还不睡觉?&rdo;
脚步声没有停下,还越来越近了‐‐走在楼梯上的人仍旧往楼下来。筱满瞥了眼,看到走下来的是赵尤,他正搓着手上的灰尘,白t恤上也弄到了些脏污。筱满指指天花板,赵尤点了点头,筱满笑了出来。赵尤低下头拍着衣服,说:&ldo;刚才有些事情不方便问,有些事情也不方便说。&rdo;他走到水槽边洗了下手,稍转过身看着筱满,问道:&ldo;那些日用品里的发卡好用吗?&rdo;
筱满一怔,抹了下脖子,把冰袋扔进了水槽里,问赵尤:&ldo;我留下什么很明显的痕迹了吗?&rdo;
&ldo;锁面上有道划痕,还有你拆包装的时候,一个角掉在门口了。&rdo;
&ldo;是我生疏了。&rdo;筱满喝了剩下的半杯酒,又拿起了酒瓶,倒了一大杯,他说:&ldo;走得时候太匆忙了。&rdo;
&ldo;被对面楼的闪光吓到了?&rdo;
&ldo;对面楼弄出那个闪光的人就是你说的那个目击证人?&rdo;他抬起眼睛看赵尤:&ldo;304案有目击证人?&rdo;
赵尤问他:&ldo;所以……你去304干什么?&rdo;
&ldo;你们老大都不过问了,你打听这么多干吗?你是在戴柔组上吧?查这种大案子,市局的精锐都得组织起来吧?&rdo;
赵尤才要回话,筱满一回头,往舞厅门口看去,有人从楼下上来了,脚步声很清晰。他瞄了眼站在吧台里的赵尤‐‐他一弯腰,蹲下躲了起来。不一会儿,戴柔从门外进来了。
筱满举起手里的打火机和她挥了下手:&ldo;来拿这个?&rdo;
戴柔点了点头。筱满说:&ldo;你不会是故意落在这里的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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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柔问他:&ldo;爱屋的小张大半夜的还陪你去看房子?这么敬业?&rdo;
筱满哈哈笑,走进吧台,拿了两瓶啤酒出来:&ldo;你下班了吧?&rdo;
他瞥见赵尤正窝在吧台下面的空处,抱着膝盖,长手长脚缩成一团,脑袋顶着木板,歪着脖子,样子有些滑稽,有些好笑。筱满笑着把两瓶啤酒放到了吧台上,和戴柔说:&ldo;柔姐,少抽点吧。&rdo;
戴柔靠着吧台站着,直接便问他:&ldo;你去304了吧?&rdo;
筱满开了啤酒,拿起一瓶,碰了碰另外那瓶,耸了耸肩。戴柔又道:&ldo;你觉得是他吗?&rdo;
筱满乐不可支:&ldo;你说什么呢,他人都死了十年了,借尸还魂啊?&rdo;他扮了个鬼脸,戴柔一皱眉,他摸摸鼻子,只是笑,乐呵呵地喝啤酒。
戴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ldo;你想查304是不是?&rdo;
&ldo;对啊,不光想查清水花园304,我还想查这次的爱琴海404,还想查这次的黄果子村64号。&rdo;
戴柔说:&ldo;这些案子你都在跟进?看新闻?不会去找刑天翔了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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