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还提到,朝廷即将设立“玄海司”,包括宁波府、杭州府、泉州以及大连港等地都将设立海关。虽然尚未全面开放海域,但这帮私自通商者每次出航,都只能经由这几个玄海司通行,并与其共享利润。利润分配完毕后,还需按照预先订立的赋税规定缴纳相应税额。且一切条件均需无条件接受,否则必受重罚无疑。
吕尘看完这份条约后,不由得热泪盈眶。曾经自认为投身走私勾当已属无耻之极,毕竟动辄数百倍的暴利收入,进价低廉令人愧疚。然而在见识到陈寒提出的这些条款后,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所得远远不及陈寒索求之万一。
正如陈寒所言,如今给予五成的利润分成已是仁至义尽。倘若连这点都不答应,那就别怪他抄家灭族,届时只需费些时日重新培养海外势力便可。
如今之所以留下尔等,乃是因为你们这些人熟识海外之洋修,与彼等洋修沟通更为便捷,此亦是尔等得以存活于世的唯一价值所在。
吕本在听完陈寒的一席言语之后,即便怒火中烧,却也不得不暗自点头承认其观点的精辟之处。
陈寒现今之举,无疑切中了众人的心脉要害,凡有胆敢与其争辩者,恐怕难以善终。
果不其然,下方那些商道中人接过条款看过之后,皆勃然大怒。其中一人愤然拍翻左侧茶盏,怒视着面前的锦衣卫问道:“岂有此理,尔等此举莫非是要公然掠夺不成?朝廷竟允许这般公然抢劫?陈寒又怎可肆意妄为?
吾辈商贾岂能任人欺凌至此?
不错,今日你们确实可以取我等性命。
然而朝廷欲图盈利,痴心妄想!
此等不公之条款,叫我如何落笔签字?岂非背叛列祖列宗乎?”
多人附议高呼:“正是,如此条款断不可签,一旦签订,日后如何经营生意?
朝廷欲分润吾辈一半利润,剩余尚需缴纳赋税。
且只准通行朝廷设立之港口,不得擅自离岸,此般延误何时才能结束?
归来之后,货物更是不能随意卸载,必须经过市舶司查验方可。
此何异于合作关系?分明是在胁迫我等为朝廷犬马,此事断难应允。”
面对此情此景,百户只是冷笑一声:“先前便已言明,吕大人待你们可谓客气有加。
至于我们这些人,不过是些粗鄙武夫,不通商贾谈判之道,也不懂你们的利益分配如何计算。
不过既然陈大人交付了任务于我等,那就必得严格执行。
总而言之,不论尔等愿不愿意,今日这笔账,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若不愿签,那就请各位自行考量是否能够安然迈出此大门。”
原先带头抗议的那位商人,傲然挺胸道:“哼,我等若拒签,尔等便欲置我等于死地?来吧,老子见过的大风大浪多了去了,既是海盗又是倭寇,也算是历经沙场,你们敢杀我试试看?
老子背后数百兄弟,若我身陨,他们必定造反作乱。
你们这些锦衣卫兵痞,穿上飞鱼服又能如何?
朝廷官老爷或许惧你们三分,但我绝不畏惧,有种你们试试看!”
百户冷哼一声,答道:“的确有人不怕咱们锦衣卫,又能奈何?无非是图个先斩后奏之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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