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是商阑。&rdo;
韩露仿佛被一桶冷水浇了,猛地打了个冷战,后知后觉&ldo;哦&rdo;了一声。
商阑顶着顶头大上司嗜血的目光,艰难地开口:&ldo;不好意思,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房主不在本市拿不到钥匙,可能得去找物业重配一把,但是我最近有些忙,没时间。&rdo;
韩露从地上坐起来,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平淡地说:&ldo;那就不用了,谢谢你,还有不长时间就开学了,&rdo;顿了顿,带着些小心翼翼的口吻问:&ldo;你有韩哲的消息吗?&rdo;
&ldo;没有。&rdo;商阑晲了一眼头顶上的人,说:&ldo;没事的话我先挂了。&rdo;然后不等对面回答,匆匆把电话挂了。
房子的钥匙商阑已经拿来了,只不过他没想到,金景年今天一早会过来,一张嘴就告诉他,他让韩哲出差办事了,得几天才能回来。
说到这,商阑已经基本明白这里面有事情了,毕竟,金景年身边一大堆能人异士,就算出差,他也从来不会让韩哲去,这是第一次,而且韩哲走得还是这么突然,根本毫无预兆。
紧接着金景年又问他,是不是给韩露租房子了。
这话既然能问出来,那就相当于明知故问了,他不承认也得承认了。这时他本以为金景年是知道韩哲和韩露之间不可告人的事情了,本以为按着金景年的性子会一竿子把韩露发配到老远山西去,但是金景年又说,&ldo;韩露在韩哲那住的挺好,搬什么搬。&rdo;
于是他只好按着意思给韩露打电话了。也闹不明白金景年到底知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事情。
金景年坐在韩哲的位置上,手里拿着几张纸看着,身体像山一样。尽管办公室门窗关死,窗帘挡死,外面办公室仍然一片死翘翘的寂静,连翻书页的声音都没有。
&ldo;韩哲最近不在,有事你盯着,实在不行就去找我。&rdo;
&ldo;是。&rdo;
金景年略顿了一会儿,说:&ldo;等韩哲回来,我就要把他带身边去了,这个位置以后还是得你来坐。&rdo;
商阑小心地看了金景年一眼,硬着头皮说:&ldo;金总,这事还是等韩哲回来再说吧,毕竟牵扯事情很多,也不是你我贸然就能决定的。&rdo;
&ldo;我就是提前跟你说一声,让你有个准备。&rdo;金景年抖了一下手里的纸张,鼻子里头哼了一声,说道:&ldo;韩哲是我养大的,他什么样我不知道?外头喝酒拉生意是把好手,让他管人带人总有些顾头不顾尾,还得历练。&rdo;
商阑在办公桌旁边站着,没有说话,金景年向来都是这么强势,只要他说的话,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但是韩哲还没回来,以后的事就这样定了吗?
金景年见商阑不说话,抬眼盯了他一会儿,沉着嗓子说:&ldo;好兄弟不是帮着一起做错事的,知道吗?&rdo;
商阑再低了低头:&ldo;知道。&rdo;金景年这话说出来,商阑算是彻底明白,韩哲被&ldo;出差&rdo;的原因了。
韩露从地上爬起来,身上感觉很热,还总是一抖一抖的,她看看一地的衣服,又看看对面房间一地狼藉,心力交瘁。
她死气沉沉地去把衣服捡起来,填充进韩哲空无一物的衣柜里。一边摆放衣服,眼泪一边掉下来。
真好,我又没有家了。
我原本以为我终于有的一个家,再一次没了。
她摸着手臂上的纹身,突然笑了一下,&ldo;我是不是被上帝标了记,我喜欢的所有人,都注定离我而去。&rdo;
她倒在床上,口鼻中呼吸着热气,手里拿的是在阁楼里拿回来的她妈妈的照片。
&ldo;妈妈,我去找你好不好。&rdo;韩露把脸迈进枕头里,&ldo;可是我害怕我找到另一个世界,你还是一样会离开我。&rdo;
天一点点黑下去,直到月光洒进屋子里,韩露听见外面有敲门的声音,可是她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连起床都起不来,好热,又好冷。
可是外面有敲门声,是不是韩哲回来了?
韩露硬撑着,从床上爬起来,一路扶着墙,浑浑噩噩地去开门,门一开,终于没站住倒了下去。
&ldo;哎!&rdo;商阑一步迈进来,还是没有接住人,他把韩露拉起来,手摸到她胳膊上异常的温度,手背贴住额头,火一样烫。
&ldo;你发烧了你。&rdo;商阑回手把客厅的灯打着,然后把韩露拉起来,把门关上,拖着韩露回房间。
他知道韩哲住在右边的房间,所以自然以为韩露住在左边的房间,他伸手一开灯,自己都吓了一跳,这房间,像是被贼洗劫过一样。
他只好把韩露拖回另一个房间,打开灯,抱上床。
韩露扭过身背对着他,声音沙哑地近乎呢喃:&ldo;韩哲为什么不回来。&rdo;
商阑面无表情地说:&ldo;他手机在金总那,今天白天一个陌生的号码给我发了信息,让我来看看你,但是下班有事,所以现在才来,你吃药了没?&rdo;
&ldo;什么号码?&rdo;
&ldo;一个国外的号码,我也联系不上了。&rdo;商阑跑出去,在电视柜下面翻了翻,把药箱翻出来,找出了退烧药和感冒药,接了水回来给韩露。
韩露喝口水,还把自己给喝呛了,趴在床边咳嗽了半天,脸色通红。
韩露喝完了药,还是没有看商阑,只问他:&ldo;他什么时候会回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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