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谢谢您的好意,我自己坐地铁回去。&rdo;她去拉车门,当然徒劳。陆时城叫她的名字,&ldo;云昭,我们聊聊天,我说过,和你相处我很快乐。&rdo;
云昭睫毛微颤,她慢慢转过身有些闪躲地看看他。
&ldo;我听人说,您结婚了……&rdo;她轻声说,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是在提醒他,还是警醒自己?
车里一阵静默。
&ldo;我没有妻子,我的妻子,&rdo;陆时城目视前方,面无表情,手底忽然用力握了握方向盘,&ldo;很多年前就过世了。&rdo;
云昭惊住,好半天,她垂下眼眸小声说:&ldo;对不起,我不知道,不是故意提到您的伤心事。&rdo;
两人沉默许久许久,没有人说话。
太安静了,安静到让人觉得压抑,云昭内心纠结,终于问:&ldo;您肩膀的伤好些了吗?我还没跟您说谢谢。&rdo;
&ldo;现在你可以说了。&rdo;陆时城目视前方道路,一顿,轻描淡写地回应她。
云昭闻言一愣,随后,郑重说了声&ldo;谢谢&rdo;。
&ldo;没好透,&rdo;陆时城开始笑了,&ldo;你是不是应该有些表示?&rdo;
可是,我没钱呀……云昭第一反应是这个,异常窘迫,嘴里支支吾吾的,&ldo;是,应该的,我,我给您买点水果行吗?或者,什么补品?&rdo;她脑子一转,想起祖父上次从老家带来的土鸡蛋,压低了声音,&ldo;我家里有土鸡蛋,纯天然的,绿色食品,要吗?&rdo;
陆时城失笑,他打着方向盘左转,觉得云昭怎么鬼鬼祟祟像跑你身边卖片儿搞推销的呢?他这是,被卖片儿的盯上了?
云昭不好意思搓搓手:&ldo;我知道,那东西上不了台面,您看不上。&rdo;
&ldo;不会。&rdo;陆时城说,&ldo;没有,你也说了,纯天然挺好的。&rdo;
&ldo;那我下次给您带着。&rdo;云昭心里又燃起希望,陆时城肯要了,这样,她就可以还他人情。
&ldo;带哪儿?浮世汇?&rdo;
&ldo;您看带哪儿好?&rdo;
好无聊的对话,两人在这讨论土鸡蛋。
云昭一直想笑,她忍着,气氛变得轻松起来。陆时城开始放音乐:&ldo;喜欢听什么?&rdo;
&ldo;我都行。&rdo;云昭坐姿依然很端正,车里太冷,她小心扯了扯裙子,双脚冰凉。
车厢里响起《beatthedevil&39;stattoo》,节奏美妙,云昭很喜欢,下意识冲他展颜:&ldo;好听。&rdo;
陆时城觉得她傻乎乎的,怎么说呢,云昭是个很有灵气的姑娘,他清楚,但也许是家庭把她保护太好。象牙塔之外,她有时难免显得又傻又稚气。
剩下的路途,两人不再有交流。可能是察觉到她冷,车窗被摇下来,热风立刻呼啸灌入,云昭向外看去城市霓虹倒映在她脸上,灯火辉煌,它们无法抹去黑暗,却可以拓宽光明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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