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并的事,我答应你了。”商珉弦又重复了一遍。庄清河在秋风中沉默,想了想说:“算了。”“为什么?”“你的条件我没办法答应。”“没有条件。”庄清河似乎不太信他:“真的?你不会反悔吧?”商珉弦蹙眉,说:“我答应的事从不反悔。”庄清河朝他走过来,红着眼眶,扁着嘴说:“商珉弦,你人真好,我真不该骗你。”商珉弦看他这样,心里一软。前仇旧恨,仿佛都随着他这句话消散在秋风里了。庄清河勾了勾商珉弦垂在腿边的手,小声问:“那我骗了你的事,你能不生气吗?”商珉弦手心发痒,觉得他这会儿乖巧的样子像极了安安,原谅的话就凝在舌尖,但他及时刹住,冷道:“一码归一码。”这时,庄清河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接起来:“凌霄,我有事先走了。”“嗯?没事。”“真没事儿,你别多想,改天我们再一起吃饭。”“好,拜拜。”挂完电话,庄清河捏了捏商珉弦的手,轻声说:“商珉弦,我今天喝太多了,我先回去了。”商珉弦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嗯。”想要融化商珉弦凌霄站在包厢门口,刚挂完庄清河的电话,就看到韩天一黑着脸从洗手间方向过来,没等他走到跟前就叫住他:“哥,你刚看见庄哥没?你们没怎样吧?”韩天一气得脸通红,而裤子底下的屁股估计比脸还红,他这会儿压根听不得庄清河的名字,怒道:“我们能怎么样?少打听!”凌霄皱了皱眉,说:“你今天肯定喝了假酒了。”韩天一嘁了一声,又说:“我有事儿先走了,单子签我名就行了。”“啊?”凌霄愣住了,怎么一个个都急着走?真是奇了怪了。但他还是说:“哦,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别自己开车啊。”韩天一走出几步,又忍不住退回来训他:“你也二十的人了,能不能收收心?别整天跟乱七八糟的人瞎混。”凌霄以为他又在说庄清河,顿时不高兴了:“庄哥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今天怎么回事儿?”“我说的是他吗?”韩天一瞪眼:“我说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别以为我没看见。我跟你说你进门时我就瞧见你了,你身边那女的,穿的那是什么呀?”凌霄:“你还说我,咱俩半斤八两。”韩天一叹了口气,用手指了指他,说:“我就等着看,以后什么人能收拾你。”教训完凌霄,韩天一转身往大门方向走去。凌霄看着他的背影出神,他怎么觉得他哥走路的姿势怪怪的。韩天一怒气冲冲地从饭店出来,一出大门就看到商珉弦,忍不住问:“大冷的天,你站这儿干什么?”商珉弦不答反问:“你刚才把庄清河怎么了?”韩天一的头都要炸了,怎么一个个的都在问自己把庄清河怎么着了,他们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觉得他能把庄清河怎么着了?他要是真能把庄清河怎么着也就算了,妈的他被庄清河摁着打了屁股,还被他们一个一个轮着问。庄清河就是算准了自己没脸张扬,只能吃哑巴亏,所以才敢的。这人从小就不是个好东西,现在长大了,更他妈混蛋了。韩天一气得要爆炸,整个人跟个炮仗似的,恨不得下一秒就窜天上去了,怒道:“我把他怎么了?你当他好欺负啊?我能把他怎么了?他就是个……”他憋了半天,怒骂:“他就是个狐狸!”这话别人可能琢磨不过来,但是商珉弦最清楚庄清河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看韩天一的反应,又一听这话,马上就琢磨过来,刚才自己又被庄清河骗了。商珉弦转头望向庄清河的车离开的方向:“…………”“你人真好,我真不该骗你。”他还以为说的是安安那事。“那我骗了你的事,你能不生气吗?”他还是以为说的是安安那事。啧,庄清河……奇怪的是,商珉弦发现自己居然都懒得生气了,好像被这人骗出耐受性了一样。秋风起,螃蟹肥。庄清河提了一嘴想吃螃蟹,邓昆就订了好几打的大肥螃蟹,天还没黑就提着来找他了,在厨房把螃蟹都给蒸了,一时间满屋飘香。吃到一半,庄清河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满手的黄,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用湿巾擦了擦手接起来:“商老板,什么事啊?”商珉弦在那边顿了顿,说:“把你今晚的时间空出来。”庄清河想偏了,迟疑了一下问:“你想干什么?”商珉弦没理会他一脑子乌七八糟的想法,说:“我待会儿发个地址给你,晚上有个局,引你见几个人。”“嗯?”庄清河坐直了,问:“你这是……”他没想到商珉弦真的会帮他,前天在饭局上,他也不过只是希望商珉弦当下能表个态帮他解围而已,没想过真有后续。至于后来装可怜,他只是觉得,那样一个秋风萧瑟的晚上,自己又被灌酒,又被调戏。而罪魁祸首商珉弦要是从头到尾没有一丝愧疚感,那也太不像话了。但是商珉弦这个人就是这样,他从不掩饰自己的冷漠和寡情,但说过的话也确实都算数。果然,商珉弦冷哼一声:“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满嘴跑火车的。”庄清河被批评得有些羞愧。商珉弦接着又问:“清恩的资料准备得怎么样了?”“资料……”庄清河很快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合并工作的资料。他马上说:“已经在清算了,差不多要一个多礼拜吧。”其实还没开始。因为他本以为等商珉弦回过劲儿来,合并这事肯定就是不了了之的结果。商珉弦语气有点不耐,呵斥自己下属似的问:“你们效率怎么这么低?”庄清河被训得没话说。“这样。”商珉弦那边自顾自做了决策,说:“我派一个小组过去协助你。”庄清河迟疑了一下。“只是协助,你想什么呢?”商珉弦知道他想什么似的,开口有点不屑:“庄清河,你防我?你那小破公司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一句话给庄清河干哑了。那倒也是,同体量级的小破海星商珉弦说买就买,自己这家小破公司甚至都不值得商珉弦浪费脑细胞。小破公司的小老板庄清河弱弱道:“我不是,我没有……”商氏集团的大总裁商珉弦哼了一声:“我不喜欢效率太低的合作伙伴,你记住这一点。”“好……”庄清河揉了揉太阳穴,他说:“我知道了。”“嗯。”商珉弦嗯了一声后,又停顿了一会儿,说:“晚上七点半,按时来,不准迟到。”庄清河:“嗯。”挂完电话,庄清河继续低头拆螃蟹吃。“还吃?不是待会儿要出去吗?”邓昆嘴上这么说,手里还是在不停帮他拆螃蟹腿里的肉。“那种饭局,”庄清河吃了口邓昆剥出来的蟹肉,说:“都是些中看不中吃的场面菜,根本吃不饱好吗。”吃得差不多了,他站起来:“我得去洗个澡。”“这个点儿你洗什么澡?”邓昆不解。庄清河闻了闻自己:“这一身姜醋螃蟹味儿,我怕给商珉弦闻饿了。”“……”庄清河洗完澡就出门了,香喷喷地准时到场。他一到会所的那个厅里,就看到商珉弦坐在休息区一角。现场已经有不少人在了,都在三三两两地交谈。而商珉弦就这么一个人坐在那,游离众人之外。庄清河站在门口,就这么远远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商珉弦身上总有一种和世间万物都隔离开的疏离感,那种感觉是破次元的,仿佛他不属于这个维度。压倒性的身份差本该让商珉弦成为一个众星捧月的人,但是他身上那种不近人情的冷调又让人望而却步。就像一个灿烂夺目的冰雕,远远看着觉得美丽耀眼,于是朝着他走过去。离得老远就感到刺骨的寒,还没走到跟前,就已经被冻僵了。如果有人抱着亲近的目的去靠近商珉弦,肯定会被冻死。只有庄清河例外,他身上揣着火种,不仅可以温暖自身,还想融化商珉弦。赵言卿也在,他本来正在跟人说话,看到庄清河后愣了一下,然后嘴角抽了抽,神情十分微妙。这是继把商珉弦吐血那次之后,庄清河第一次见到赵言卿。庄清河走到商珉弦身边,提了提裤腿坐下,用腿碰了碰他,语气八卦地问:“赵言卿现在怎么这么丧啊?”商珉弦闻言看向赵言卿,丧吗?其实也不是丧,是沉稳了,还有些阴郁,跟浪批时代的他判若两人。商珉弦收回视线:“他的助理跑了,他就这样了。”庄清河闻言又看了赵言卿两眼,挑眉笑道:“助理跑了?我看他那样子,像是老婆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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