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乘上了火车,顺利地抵达了奉城,当时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了。
苏世妍在看到天色的第一时间,却并没有产生,今天就这样休息下来,什么事等到明天再说,这样的念头,她带着一种陈年的记忆,一个人自顾自地走在前面,乘上了一辆公交车。
当然,在这个时候,她已经对于朝云昔,没有了最开始的那种带着些许恐惧的排斥,她还会在自己即将上车的这个时间,眼神示意着朝云昔,去和她一起……
最终他们来到的地点,朝云昔自然没有来过,但是,却也已经晓得,这里,应该就是苏世妍记忆当中的,那个雷阿姨的书店的位置。
但,不见了,没有了。
店面的位置没有消失,消失的只有书店的招牌,以及在门口那个和蔼的面孔……
甚至在离开这里的路上,朝云昔也好,苏世妍本人也好,已经有些记不清那个店面换成了什么,新的店铺,新的招牌上写了什么,就像是在记忆中打上一层薄雾,没办法看得清,更是完全回忆不起来。
“你家也在这儿吧,不回去看看吗,你还有个老爸,应该还在……”
朝云昔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忽然间感觉到有些不自然,就好像是单单从这几个没什么特别含义的词汇拼接成的语句,就已经给他带来了相当强烈的剥离感,一种过去与现实,上一条时间线和这条时间线产生了一些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那种奇怪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朝云昔的问题,苏世妍并不是没有听见,但是半晌也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怎么样?”
“还是算了。”
“那你接下来……”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对吧,虽然……在我自己这方面完全没有感觉得到,上一次有记忆的时候还是15岁。”
苏世妍的语气中,不免带着一种,常人没办法理解的落寞,这也难怪,这段青春岁月,可以称得上一个人一生都值得回味的宝贵财富,但是却突然在苏世妍的身上被剥夺了。
“其实……我知道这可能对你很残酷,但是……考虑到可能因为某种缘故,你的外貌看上去,也完全不像是个26岁的成年女性,要不然,就还按照你原本的年纪过呢?”
“你是说,叫我自己现在把自己当做是15岁。”
“我总感觉,这样对你来说才是最好接受的。”
“不,你没办法理解我现在的这种情感,这也不怪你,我现在的心情就是……相当复杂,就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但是无论如何的是,不是因为我的外表没发生什么变化,就可以这样子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合理……”
“虽然我不能说自己的心境,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沉睡,一下子就变得像是26岁的人了,但是我能感觉到自己……再怎么也不再是依然15岁……”
“那要不……折个中……开玩笑……”
朝云昔尴尬地笑笑,试图缓解一下他们之间的这种紧张的气氛。
“以后,不许再聊起我的年龄,除非是我自己提出来!”苏世妍把头扭向一边,试着将他们二人从这个让她开始困扰的话题上转移出来。
“以后,是吗,所以说你现在,已经做好和我走的准备了吗?”
苏世妍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不语。
“不然的话,不是我说话刻薄,但你现在的处境属实算不上太好,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还有……几百。”
“几百块在现在这个时代完全不够用多久的,就算是你活得相当极限,这钱只用来买吃的喝的,也根本支撑不了你太长时间。”
“我可以,工……”
“你最好别说什么工作之类的事,长成我这副模样的人,有着正常的身份证,人家还有可能会要你,但是对现在的你来说,光是你把身份证拿出来,人家都不一定会相信你吧,就像是之前在火车站的时候一样。”
“另外,如果你说既然如此,你就回去上学什么的……这点就更是不可能,你应该清楚原因吧。”
朝云昔用着相当客观的语气,这样向苏世妍阐述一系列的,她现在确实面临的困境。
“如果……我跟着你的话,你会不会……”
“我们是一个群体,不单单只有我一个人,正如我之前提到的,你身上可以确定一定是有着某种特殊的能力,只是现在看来,我们还没办法搞清楚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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