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荷移过视线和他对视,说:“这里是我的住所,在上京。”
“你的住所?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是个上高中的年纪。”言下之意,伏黑甚尔并不认为她现在有能力负担得起这处住宅。
“准确来说是他们的。”稻荷停下来想了想,从脑海中找出一个人名,“藤生芥那群人。”
藤生芥——伏黑甚尔对于这个名字并不陌生,一个躲在暗处趾高气昂,依靠世袭继承他父亲位置的咒术界高层六长老之一。
“所以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甚尔的语气有些冷淡,他用手指无声地敲了敲榻榻米,感到一丝烦躁。
“你想知道吗?”
她思忖着,眼神茫然,似乎在考虑如何诉说。她抬起手,一方斜斜的金色阳光从竹帘与门框的宽缝之间照进来,落在她的手臂上,将那块皮肤照耀得要融化一般。
伤口、疤痕、瑕疵什么都没有留下,那条露出半截的白胳膊很快就被她收回了袖中。
“该从哪个地方说起呢……”
伏黑甚尔冷笑着:“不如就从你挑唆那只咒灵攻击我的部分开始。”
结城稻荷有些惊讶:“他们是这么说我的?”
伏黑甚尔自然明白她说的“他们”指的是参与那次五山送火事件的人。说到底,他并不是一个十分记仇的人,然而只要一想到他看着长大的人,和他一直以来所讨厌的那群人存在着某种联系。特别是,她在他昏迷时一声不吭就跟着那群人走掉,又在他最狼狈的时候突然出现,他便仿佛遭受到了背叛。
他在年轻的时候,曾经那么的信任着她。有许多次,在咒灵堆和寒冷的夜里,他们紧密地依偎在一起。稻荷把掌心贴在他的脸颊上,闭着眼睛,额头相抵。那时她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喜欢他的人……
他带着虐待式的语调,绿阴阴的眼睛里透露出残忍和戏谑:“我也这么认为。”
当初她说得那么情真意切,幻想着离开禅院家后两个人要隐姓埋名作一辈子的普通人,他嘲笑她幼稚,却也曾在寂静的夜晚梦见过那幅平凡而梦幻的景象……这个见证过他年轻时所有的伤疤、天真与寂寞的人,竟然会毫不犹豫的背叛了他。
“甚尔……”
稻荷露出了与儿时那日如出一辙的,奇妙而恍惚的微笑,“太好了,你不是个笨蛋。”
甚尔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当时情况比较复杂……确切说来,我授意它攻击的人不是你,而是我自己。”稻荷的眼睛亮晶晶地注视着他,“所以那个时候伤到了你,我很抱歉。”
他听不出来她有任何歉意,更何况在那个时候,让咒灵杀她也就是等同于让咒灵先杀了他。
不论是家主的命令,还是出于那时候他自己的心思……
他直言:“你的性格真是差劲。”
好在他现在与她不再亲近。
稻荷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你的术式是操纵咒灵?”
她轻轻摇了摇纤细的脖子,“与其说是操纵,不如说是我在拜托它们,大部分时间里它们愿意听从我的请求而已。”
甚尔了然:“你身体里那一半咒灵的血。”
稻荷笑了笑:“要想让他们完全听话,需要交换彼此的血液。好比如结义时喝血酒,和咒灵交换血液也是一种结交的仪式,它们似乎很乐意把我当成家人。”
咒灵那种东西也会有“家人”这种无聊的概念。
他在心里嗤笑,没有说出口。
“我很久以前就想问了。”
伏黑甚尔活动了一下他的左臂,他残破的身体已经奇迹般的完好如初,如果这个时候出现在五条悟的面前,对方一定会大吃一惊。
本该死去的伏黑甚尔在春天里活了过来。
“流淌在你身体里的咒灵的血,到底是什么?”
“你到底从何而来?”
结城稻荷淡薄的影子晃了晃。庭院里吹来一把入夜的凉风,竹帘相碰发出竹木的清脆之音。黄昏入夜之际,视线格外模糊,门庭内外的所有事物——石菖蒲,小泉池,窄廊,藤椅,印花屏风,水盆,织锦下的檀木柜,全部失去了线条与棱角,有着失真的旧旧的质感。
“你还记得我是几岁进的禅院家吗?”结城稻荷出神地望向甚尔,她口吻淡淡的,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
伏黑甚尔凝视着她没有聚焦的双眼,回道:“三岁。”
三岁,那个时候是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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