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听得津津有味,宋老爹却咳了咳,打断他娘与老妻的八卦,将话题拉回正轨:&ldo;如今我便想着,若亲家那时也跟咱们一样缩手缩脚,什么也不敢做,怕是早便饿死了,哪还有今日的家业?&rdo;
&ldo;说的是,我爹那是干大事的人,如今谁也别想欺负他。&rdo;苏婉反应很快,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宋子恒轻笑一声,趁人不注意悄悄拉了苏婉的手,脸上一派悠然的道:&ldo;爹所言甚是,岳父眼光独到,且有胆有识。&rdo;
&ldo;我虽比不上亲家,但也知道一点,跟着亲家干,准没错。这事便这么定了,你替我告诉亲家,只管卖,他要多少红酒,我们便酿多少出来。&rdo;宋老爹说着,顿了顿,才接着道,&ldo;不过这事说定了,红利一事却还需仔细商议,亲家那儿至少五成,便是更多也使得,断不了少了。&rdo;
&ldo;我也如此说,咱家自己出力,也就费些时日,日后若包了山,请了人,花销虽大,怕也不比岳父家铺子的损失,他两间铺子租出去,每半年收一次租子,至少上百两,如此一来,岳父掏出的钱,可不比咱家多?&rdo;
李氏听得倒吸一口气:&ldo;这么贵的租子,店铺得有多大?&rdo;
苏婉笑了:&ldo;大倒还好,主要是位置好,生意好,且那条街俱是些卖贵重物品的,与我爹的首饰铺子就隔了几间店,也好照料。&rdo;
&ldo;亲家如此看重这么生意,竟将如此挣钱的铺子投进来,咱们更不能叫他失望。&rdo;宋老爹严肃道,&ldo;那亲家对于红利一事,可有商量的余地?&rdo;
宋子恒点了头,道:&ldo;然岳父也依旧不肯要五成,他道最多要三成,因着酿酒的主意是娘子想出来的,再者岳父觉得我日后需要花费的地方也多,便打算将剩余两成,归到我们名下,只是不知爹娘如何看待。&rdo;
&ldo;都是宋家人,亲家将给他的这两成归到你二人名下,与他不拿有甚差别?&rdo;苏老爹先是摇头,不肯让亲家吃这个明亏,但是想到儿子刚刚提到的那句&ldo;花费&rdo;,皱起了眉头,想了半响,才道,&ldo;还是亲家有心。&rdo;
宋子恒知道他爹想明白了,也只是一笑,没做声,宋老爹沉吟了一会儿,才道:&ldo;亲家想得甚为周全,然你都有了红利,老大老二不能没有,亲家给你的我不论,我名下五成,也拿三成出来,你兄弟三人每人一成……&rdo;
宋老爹的话还没说完,宋有根便急着打断了:&ldo;爹,我不要,三弟日后要上京赶考,要花费,拿一成自是没问题,我只在家中,与爹娘一道,岂能也拿一成?&rdo;
宋有福也附和道:&ldo;大哥说的对,爹给三弟便是了,我与大哥都明白,断不会因为这事不舒服,但若爹执意要给我与大哥也分红,岂不是等于分家?我与大哥是万不答应的。&rdo;
李氏急得直冲宋有福瞪眼睛,一两银子的一斤酒,就算只给他们一成利,也都是钱啊,她以前不敢想,如今却是公公自个儿提出来的,推辞不要的就是傻子!就连张氏都有些期待的看着丈夫,然兄弟两个纯孝,只当爹娘想要分家,急得不行,那还注意媳妇什么态度。
也幸好未注意各自媳妇的态度,李氏还好,平日混不吝的,宋有福早对她没什么期待,倒是张氏一向纯孝温婉,宋有根对她颇为信任,若此时见着她这模样,怕是要起些芥蒂了。
宋子恒也要表态,话还没说出来便让宋老爹制止住了:&ldo;分家?你们老爹还活着,你们倒是敢想!&rdo;
宋老爹敲了敲烟枪,道:&ldo;我对你兄弟三个自来是一碗水端平,老大老二,我知你们不计较这些,但今儿这么做,也是以防万一,我话说明白些,亲兄弟明算账,先把利定好,日后也不怕盘扯不清,你们呢,也不会有其他心思,一家人不为银钱一事,还能和和乐乐的。至于我手上剩下的两成,等我们老了,直接留给孙子们,每个都有,子恒你写单子的时候,这条也加进去。&rdo;
宋老爹想了想,又补充道:&ldo;至于子恒与他媳妇一共有三成,你们也听得清楚,那是亲家匀了而成给他们的,原本若是分了家,子恒媳妇相出来的主意,也该平分一份的,如今倒是他们吃亏了。&rdo;
苏婉心道其实这也没比平分少,再者吃这么一点亏,她还真不介意,只要日后别起矛盾便值得了。
宋老爹这话并不是说给儿子们听的,他知道两个儿子的性子,断不会在意这些,无非是敲打儿媳妇,而张氏和李氏也清楚,忙表了态,她们现在是真不介意,自家能分一成,已是万幸了,此时只想拉着自个儿丈夫,生怕他们又起了牛脾气,非把这到手的银钱给推了出去。
实则宋老爹在家中颇有权威,做了这么一个决定,见他态度坚决,宋子恒兄弟几个也不敢再说了,且宋子恒也清楚,利字头上一把刀,多的是那些为了银钱兄弟阋墙的,他爹这么做绝不是杞人忧天,反倒是未雨绸缪才是。
宋母虽不解,却也没有反驳丈夫的话。
事情就这么定了。
宋老爹道:&ldo;明儿老大老二一块去送子恒去书院,顺便将剩下的酒送去给亲家,也将我的意思带过去,子恒你今儿记得写一张单子,若亲家无意见,便照着这个签契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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