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掐了一下庄蕾：“搞得好似，你什么都知道似的。”

“我真知道，你别忘了我是郎中！

我知道……”

想起花儿说的，月娘在盖头底下的脸都羞红了。

上了花轿一路吹吹打打去了杨家，杨家不过一间旧屋，虽然粉刷一新，不过到底逼仄，庄蕾已经想着他们夫妻俩要去任上，所以大部分都是给的银票和现钱，可就是这样那些嫁妆一放。

两人拜天地都快挤在一起了。

中间还有一个小贵儿，蹦蹦跳跳地拍手叫：“阿爹，阿爹！

快给阿娘挑盖头！”

等眼前一亮，再见是杨明德那张熟悉的脸，他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叫她：“月娘！”

“夫君！”

“阿娘！”

身上是软软的小东西扑上来，从杨明德进京赶考，大半年孩子就跟在她身边。

“贵儿，过来！

今儿晚上跟舅舅回去好不好？”

月娘听见送亲的陈照在哄孩子。

她张口说：“算了，贵儿这些日子一直跟着我睡的，还是别走了。”

贵儿也是贴着月娘不肯走，杨明德倒也不强求，送走了前来吃酒的人。

进来的时候，月娘已经替贵儿擦了身，小东西在床里睡着了。

杨明德看月娘好似很紧张，按理说她也是经历过人事的，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他拍了拍月娘的手说：“累了一天了，早些歇息吧！”

月娘点了点头，站起来要走出去，杨明德问她：“你去做什么？”

“我去给你打水！”

“我去！”

杨明德说道：“你把钗环卸了，再准备一下衣衫。”

说着杨明德出去，到灶间打起了水来，拎了热水进来，又去打了一桶井水，拿了铜盆兑了，试了试冷热说：“月娘，来把脸上的妆卸了！”

月娘走过来，杨明德递给她一块手巾，月娘总觉得不好意思，怎么倒是成了男人伺候起她来了，杨明德不以为意，站在那里看她把脸上的脂粉洗干净了，帮她把水给倒了。

再兑了水，帮着月娘把水拿到帐子后面：“你去里面洗！”

月娘低着头进去擦洗了，端着盆出来。

又被杨明德接过，月娘只能揭开了被子，转过身去看着贵儿，假装闭上眼睛。

不一会儿，杨明德也上了床，月娘温柔沉静，又有一股子韧性。

他是钦慕已久，今日终于娶到了手，他伸过手去，将月娘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里，贴在她的耳边叫了一声：“月娘！”

这一声唤，让月娘羞红了脸，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