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陈寒的计划,朱允熥和朱高炽都感到相当震撼。
真没想到,历史上试图从户部分权的人很多,但都没能成功。
即便是宋朝时设立了三司使来分散户部的权力,结果依然无法真正脱离户部的掌控。当然,宋朝也有官僚冗余的问题,因此未能成功削弱户部。然而,大明王朝却没有这样的问题。在朱元璋这位制度设计大师的规划下,现在的户部已经非常精干,每个人各负其责,工作也算得上称职。在茹太素的领导下,户部勤勤恳恳,支撑着大明王朝的根基。
如今,却打算用商务部来分割户部的财政权力,户部的官员怎么可能同意?当初陈寒设立商务司,户部官员就已强烈反对,因为商务司的许多账目不再经过户部,他们就已经很不满。以户部侍郎为首的官员们在与陈寒的争斗中使出了全力,尽管他们失败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会轻易放弃。现在看来,他们似乎还在寻找机会东山再起。
商务司只是一个五品小衙门,建立时就已经引起轩然大波,更何况直接升级为商务部,与户部平起平坐。别说户部不会答应,其他五部也不会乐意。谁愿意无缘无故增加一个与自己同等地位的部门呢?
就连朱允熥都认为这事颇有难度,估计皇爷爷也要考虑此事的深远影响。这不是简单的增设一个部门,而是开创性的变革。商务司的成立还能说是救灾工作的需要,而如今商务部的设立,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涉及无数的协商、斗争和妥协。尤其是户部的官员,曾经握有重权,在六部中仅次于吏部。一旦财政权被剥离,户部将沦为如同工部那样的边缘部门。
这不仅关乎权力,更关乎仕途。虽然六部表面上平等,但吏部尚书和工部尚书的地位差距显而易见。即便品级相同,户部尚书和吏部尚书往往能参与国家大事,而工部尚书则只能做陪衬。工部尚书想晋升,可能需要转到户部或吏部,这就算是升官了。可见户部的重要性。
现在商务部要成立,要分割户部这么多权力,他们怎能不反抗?怎能不对陈寒拼死一搏?所以,这件事看似简单,实则困难重重。朱允熥本想提出异议,但陈寒并未给他机会。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就像与朱元璋商量的那样。
大明商会设立,共有一千万股,每股价值一百文。国库持有六百万股,皇家占有百万五,宗室有百万,另外百万分配给二百多位商人。剩下的五十万股归陈寒所有。详细列出股份分配和价值后,商人们并不太在意。他们的目标并非商会的分红,而是借助商会做生意能赚取多少利润。更重要的是,他们看重陈寒的独特构思,即让商人与朝廷、皇家和宗室共同经营。朝廷、皇家和宗室占据了大部分股份,而他们这些商人和陈寒总共只有一成半。二百多位商人,每个人分到的股份更是微乎其微,实际上只是参与者的身份,但能以大明商会股东自居,与朝廷、皇家和各地藩王一同做生意,他们感到荣耀。朱高炽三人早知自家的股份份额,因为朱元璋在信中已明确说明。他们对此并不热衷,也不认为这会带来多大利益。他们关心的是如何与商人合作。五十万股对陈寒来说无足轻重,但商人要拿走百万股,对他们来说如同割肉。陈寒并未理会,继续说:“先前商人捐赠的百万贯,其中八十万直接用于国库、皇家购买技术和我的技术。二十万贯已交付皇家内帑,宗室应支付的十万贯,你们想必已带来,商人的十万贯,林掌柜你也该准备好了。”
林德贵笑着回应:“大人,我们已将所有款项兑换成宝钞,全都带来了。”陈寒却挥手拒绝:“林掌柜,别跟我玩文字游戏,我要现钱,不要宝钞。”林德贵听后笑道:“也好,我们会把十万贯全部换成铜钱。”陈寒点头:“那就现在签字盖章。”他吩咐林幼薇准备好合同,铺在会议桌上。长长的明黄纸上,列满了各种条款、未来分红的规定以及最终解释权等细节。这份包含三千六百多字的合同,陈寒花了两个月精心制定,包含了一百多条条款,繁复得让人眼花缭乱。
待所有人都签完字,盖完章,大明商会正式成立。
陈寒没时间在这耗着,于是召集了骆秉堂、张敬斋和李少尧三人。
他让他们带朱高炽等人熟悉这里的环境,并传授一些知识。
当这三位得知自己要教导的是藩王的世子时,都感到惊讶不已。
朱尚炳气愤地说:
“陈寒,你是不是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我们好歹也是亲王的后代,
如果要教,你也该亲自教。
父亲曾说你是个有本事的人,跟着你不会吃亏,
你怎么能让我们去学你手下的东西?
你这是瞧不起我们吗?”
朱济熺的脸上也显露出一丝愤怒。
朱高炽则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安排。
朱允熥直接开口:
“你们还挑三拣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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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人家三人现在的成就有多大吗?
就你们还非得先生亲自教?
先生那么忙,哪有空闲,
现在是让你们多学多看多做,你们还把自己当藩王世子?
来了这里,你们就是学生,
学习才是首要任务,别给我摆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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