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黑道勤白一方醒。
两人一文一武,是李伯仲帐下最得意的一对文臣武将,私交不错,只是黑道勤不喜欢方醒的神神秘秘。
帐外,一文一武正小声交谈。
帐内,李伯仲正给白卿揉额头上被钵盂撞的包,动作谈不上多么优雅,但却是刻意放轻的。
“怎么大老远来这儿?”
白卿摁下他的手,抬眼看他,“伤得重吗?”她来这儿是因为方醒说他中了一箭,引得旧伤复发,却还倔着性子不医治。
“……不过一点小伤而已。”他还以为她是被找来救儿子命的。
“伤在哪儿?我看看。”
李伯仲拗不过她,于是扯了衣服给她看,伤在后心右侧,伤口到不是很深,就是气急攻心,引得旧伤发作而已。
“你到真是跟人不一样,年纪越大,反倒脾气越大,有什么气非要跟自己过不去?”白卿伸手拆下他的绑带,从桌上取了伤药,细细给他涂上,随后取来新的绑带,一道道重新绑上。
李伯仲看着她的光裸的额头,扯唇一笑,“你知道不知道,女人进军营是要被杀头的?”
“所以我才穿男装来。”拉上他的袍袖,把他手臂上的伤一并处理掉。
刚处理了一半,却被他抱了个满怀,“真的只是为了我的伤?不担心我真砍了阿邦的脑袋?”
“你要是真想砍,还能等到现在吗?再说要是真砍,我来有什么用?”一个想杀人的人是不会放任自己被对方气成这样,还不动手的。他不过是想泄愤而已,泄完愤再找个台阶一下,事情也就算完了,“别乱动。”
李伯仲难得在大帐里如此放浪形骸,整个人都支撑在怀里的女人身上——这样很舒服。
人不可能一直绷着,总要有放松的时候,他也一样。
“你不能留在这儿,蛊惑军心。”闭着双目,下巴搁在她的肩上。
“等你吃了药,我就走,这样行了吧?”
“嗯,这什么香粉,很好闻。”他答非所问,并捉起她的双手,“红色的好看。”她好多年不染指甲了,他居然有点想念。
“以前,你可是很讨厌的。”她的脂粉味,她的红蔻丹,都是他曾经受不了的东西,现在到是觉得好看了,人真是奇怪的。
李伯仲深深呼出一口气,“你明天再走吧。”他还是决定让她留下来一晚。
白卿忍不住笑了出来,为他的话。
白卿从大帐里出来时,先向方醒跟黑道勤点头打了个招呼,随后才来到儿子跟前。
她没先开口,只是看着儿子。
李邦五被她看的,竟生出了几分愧疚,“母亲。”
白卿弯身蹲下来,与儿子平视,良久后才开口:“赌气,不是你应该做的,气伤他,更不是你应该做的,你可以逆天逆地,但不能不孝,进去吧,他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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