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令人讨厌。

&rdo;

傅来音没有应和。

一个人的先天性格基因、出身、经历、环境大致决定了他是怎样一个人，我们终其一生都是在和这些作斗争，把自己往自己喜欢的方向雕刻，下笔有痕，落棋无悔。

幸运的人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幸的人永远只有一个模糊的模胚。

傅来音不了解她，不说话。

&ldo;她不好。

&rdo;沈青霭轻轻说了一句，&ldo;她真的没什么优点。

&rdo;

&ldo;那你的朋友为什么让她一直住下去呢？&rdo;

&ldo;因为无聊。

&rdo;

傅来音瞬间懂了。

&ldo;我的朋友把她当作批判对象，灵感迸发，画了好多画。

她的脸好像有无数故事，动静之间，从来没看过人有这么多鲜活锋利的表情。

她好像天生就是画家的模特。

&rdo;

&ldo;后来呢？&rdo;

沈青霭眼神遥远，看了远方很久很久，呢喃：&ldo;那就是很后来了。

&rdo;

&ldo;嗯哼？&rdo;

&ldo;她死了。

&rdo;

傅来音呼吸一窒。

沈青霭笑：&ldo;她那样不服软，野性难驯，总会死在比她还硬的人手上。

&rdo;

傅来音说不出话。

&ldo;我那朋友其实很讨厌她。

&rdo;沈青霭说，&ldo;她死的时候没什么感觉。

是过了很久很久以后，他再也画不出什么有灵魂的东西，他才意识到什么。

&rdo;

&ldo;不，是直到现在。

&rdo;沈青霭顿了顿，&ldo;因为她死了，所以我朋友永远不可能去求证是爱还是不爱。

她任性地一划，没有一点儿温柔，伤口就留下了，好像永远愈合不了。

&rdo;

没有人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