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危险了,爷爷只要目光动一动就能发现桌布底下的蹊跷,云昭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却又跳的急,他花样真多。
老人见陆时城似乎对这个话题感兴趣,打开话匣子,娓娓道来,陆时城没有一丝不耐烦,他专注聆听,并给出适当点评。
这是他的教养。
但也不妨碍底下脚最终离开拖鞋,踩在云昭毛茸茸的拖鞋上,压着她。
瞧他,语调平和,跟老人家说话时温文尔雅。
&ldo;您给我剪头发时,不急不慢,我感觉很踏实,这些东西呢,&rdo;陆时城吃饭咀嚼几乎没有声音,&ldo;随着时代洪流渐渐流逝,也是必然,不过纵观古今,没什么是不可消失的。但是,您刚才那一整套流程,打磨得流畅,我能感受得到您的专业,值得尊重,我敬您一杯,您随意。&rdo;
他放下筷子,起了身,手扶云怀秋准备的小酒盅,要敬酒。云昭脱口而出:&ldo;你不开车吗?&rdo;
老人爱好不多,每日喜欢喝点小酒,量少,意思下就满足了。云昭平时也很少劝,可老人又讲究体面,见陆时城敬酒,要给自己满上。
她伸手按住了,声音带娇又有点埋怨的劲儿:&ldo;爷爷,您少喝点,陆先生也许得开车呢,让他以茶代酒吧。&rdo;
&ldo;我有司机,没关系。&rdo;他望着她笑。
云昭觉得他真是虚伪透顶,可不知为什么,他在这里,还有爷爷,一切如画面静止,薄薄的,心里有种温柔泛滥,又觉得莫名悲伤。
一顿饭,吃的老人非常开心,跟陆时城聊起那些老旧的陈年往事,云昭听得窘,唯恐陆时城烦了。
她暗自打量着看起来更英气逼人的陆时城,默默吃自己的饭,安静地听。
饭后,她去收拾,陆时城跟爷爷在道谢,等洗刷好出来,家里却又来了人:陆时城的司机,帮忙把云怀秋那套东西往楼下运。
客厅一角,放着陆时城带的礼物,他很坚持,说服云怀秋相信这门手艺值得他重谢,云昭听的又发窘。
&ldo;昭昭,我去给一个老伙计上门服务,他病了,小陆让司机送我过去。&rdo;老人戴上围巾帽子,要出门的架势,云昭彻底惊呆,用眼神征询陆时城这是怎么了,他不理她,只是跟老人交流。
云昭忙跟着下楼,欲言又止,爷爷倒也给人上门服务过,学校里退休的老教授们都很享受爷爷的手艺,免费送放睡,甭提多舒坦了。
&ldo;放心,我会平安把你爷爷送回来。&rdo;陆时城一笑,让司机把人送走。
他却折回来,云昭怀疑地看向他:&ldo;你怎么不跟着走?&rdo;
&ldo;哦,我跟你爷爷说,我在附近办点事,差不多等他给那位老人理好发,我也办好了事,再让司机来接我。&rdo;陆时城轻描淡写解释,跟着她上楼。
外面开始下起小雨,风冷冷的。
&ldo;你不是要办事吗?&rdo;云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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