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六点的样子,栗清圆短暂地醒了一下,外面的雨并没有如冯镜衡说的那样,走了。
相反,如火如荼,如墨如烟。
这间主卧带着一片朝东朝南的筑高开放式鸟瞰阳台。木制的栈道上全是风雨斑驳的树叶与花瓣。
栗清圆擎着一把伞站在看台上,眺望这座庄园对面无穷无尽的山与林。甚至能听到松涛的声音,那成片的绿跌宕起来,像倒戈的战士,也像遇到猛虎而仓促收屏起飞逃离的孔雀身上那抹失真的羽。
时隔这么多年,栗清圆才真正发现,也许她一直没有变,她就是喜欢这样阴贽带着些破坏欲的美。
只是那时的她,只晓得躲雨,并不懂得,有人蹈在深海里,看落雨不过是场春天里的哭泣。
赏雨的人,最后把伞搁在阳台外。
擦干净脚重新爬进被子里时,睡得香甜的另一半只觉得有个冰疙瘩钻了进来,他闭着眼睛胡乱地摸了摸她,问她是掉进去马桶才爬上来,还是真的家已经被淹了。
栗清圆怪他说话真不中听,手脚冰凉,当他恒温的热水袋。
冯镜衡也不恼,只是嫌她脚太冰,她蹬在他腰腹上,他拿自己的手隔档,嘴上嫌弃着冷,掌心来给她捂。
他始终没有睁眼。太困了的缘故。
一直到两个人的温度过渡到一样了,冯镜衡才问了句,刚才干嘛去了?
栗清圆猫在被子里刷手机,探出头来告诉他一声,“外面还在下,今天不能出去了。”
“谁说的。”
她看他一眼。
冯镜衡依旧不睁眼,栗清圆干脆来手动叫他开眼,被玩弄的人不禁笑一声,他来挣脱她,口里喃喃,“只要不下刀子,都能出门。晴天有晴天的好,雨天有雨天的好。”
“比如?”
“比如重熙岛那次,不下雨,公众号就不会临时发顺延的紧急通知,我就不会临时起意要出岛。”
栗清圆再问他,“那如果没有岛上那一次呢?”
“没有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也许我不去找你,你也会来找我。”
夜里两个人闹到很晚才睡。冯镜衡的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然而,他的行踪一向备份给他的一助知道。杭天联络不上他,干脆就打了这里的座机。
冯镜衡起身出来接,说了没几句,便撂了听筒。
他再回房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上床。而是去洗漱,顺便问栗清圆早上要吃什么。
他还惦记着昨晚说的那个榨菜头。
栗清圆没什么胃口,她只想吃清淡的糯米粥。
然而,有人煮粥都未必上手。他洗漱过后,去淘米、放水,最后拿不准,甚至端着电锅胆过来,给床上的人检查,这样差不多吧。
栗清圆彻底没睡的念头了。要不怎么说自信的男人最迷人的,相反,笨拙的男人真的叫人提心吊胆。她多生怕他不小心给厨房闷声炸掉了。
她起来洗漱
完毕,把他准备在电锅里的水米重新转移到铸铁锅里,开煤气用明火煲粥。
这样快且热滚过的粥也更有劲道。
栗清圆叮嘱他就这么看着,煮沸了,锅盖揭开,移出个三分之一的出气口,调小火慢熬。
她去把中午要吃的食材准备一下。
就在栗清圆去冰箱拿食材出来的时候,她瞥到的冯镜衡站在明火灶台前,不多言的样子,然而思绪是转动着的,仿佛被架着火熬的,不只是锅里的水与米。
察言观色的人这才试着问他,“杭天电话里说什么了?”
栗清圆昨晚便感知到他心情不大好,说是生意上的事,但他没有说的样子。栗清圆便也没有追问。她不知道她到底该不该问,女友的身份,自觉没资格过问涉及到他家族利益的事情,也不想多发表无用的主观意见。
然而,看着他心神不定的样子。栗清圆心里也不大舒坦,尽管他保证过陪她两天,但是如果叫他不得已地放弃什么决定或者利益,她宁愿他坚持自我吧。
将心比心。如果换作她,她也许也会两难。但是人是个很忘性的动物,有时候明明当下是自己的决定,时过境迁,他们就会逃避起来,逃避乃至避险的本能就是推卸责任,如果当初我不是为了你……
栗清圆很怕这样的罪名,这样的以爱之名。
冯镜衡专注地守着锅,出口的话像似宽慰她,“没什么大事。”
栗清圆把三文鱼和猪排搁到流理台上,轻描淡写地拆穿了他们,“没事他不会打到座机上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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