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也说了!我不过是个贱民,贱民也不过贱命一条。拿来还你这金贵的夫人命,却也不算亏本了!”说着,她弯腰向前朝那妇人逼近。
妇人哆嗦着,向后爬了爬。楚芸清伸处左手,一把拽住那妇人的衣领,右手则捏着钗子的一端,用那尖尖的端头在她脸上轻轻划了划。
妇人吓得浑身泛冷,愣是梗着脖子,没敢动弹半步。不管长得好看或是不好看,年纪小还是年纪长的人,都不会希望自己的脸上会出现什么伤疤痕迹,这个妇人也一样!
“好好照顾那个婢女,若是我知道她死了!你这一身肉……”楚芸清上下扫了那妇人一圈,随即冷笑道:“我便一片片割下来,拿盐擦了去喂狗!”
“啊——”妇人被吓得面色煞白,她仰头尖叫一声,突然双眼一闭,身体重重倒在地上,就这么昏厥了过去。
楚芸清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脑中浮现的是她以前看案例的时候,那些连环变态食人杀手的模样。
她不知道自己学了几分像,不过在那一刻她倒真觉得,有时候杀人是个很让人畅快的事。不过她看到那妇人竟被吓晕了过去,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她收了那尖锐的钗子,随即从那妇人身前退开了。
一旁的两个小丫头见着楚芸清退开了,这才战战兢兢的上前,很是吃力的将他们夫人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楚芸清站直了身,捏着手中的钗子,看着那昏阙的妇人,眼眸微微沉了沉。
她虽不喜那妇人暴戾,却也隐隐察觉到那妇人有些不对。可这些毕竟都与她没有关系,她也不想去插手那些人的事情。
若是她是个和颜悦色、温柔善良的主,她倒是愿意帮上一帮。
可偏偏,那泼皮性子,却是她最不喜的!
这边刚刚那妇人将将抬头,楚芸清抬眼就瞧见那个叫做徐卫的男人,手上抓着个少年回来了。
“你放开我!放开!放开……”少年不停挣扎着,不停用手抠着那徐卫拽着他衣领的手。
可任凭他怎么挣扎,大人与小孩之间的力量悬殊,使得他依旧紧紧被抓着无法脱身。
楚芸清上下扫了那少年一圈,心情顿时如遭闷棍般难受。
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年纪,身形瘦得如同猴儿一般。
身上的衣物半吊着,不仅破败还明显的小了一大截。
衣服上的补丁一块盖着一块,早已经看不见那衣服原本的颜色和面貌。他脚上那一双草鞋,也早已经小得无法穿下,可他依旧在穿。十个脚趾伸在前头,早已经是血迹斑斑皮开肉绽。血液凝结着在一块,形成了黑漆漆的一片,已看不清他脚趾原来的面貌。
楚芸清在那一刹,或许有一点小小的后悔。或许她不应该点破他们,若不是生活逼迫,他们应该也不会合谋起来盗窃。
可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做错,不管生活怎样艰苦,在这时代里的百姓,谁又活得不艰苦呢?他们合谋盗窃,本就是不对,更何况还连累了其他无辜的人!
“就抓到他?另一个呢?”楚芸清迎着那徐卫和那少年走了过去。
徐卫见到楚芸清,猛的一震。抬眸向她身后看了看,却是已经不见了他们家夫人的身影。
“你们夫人晕过去了!我是来帮你们找锦盒的!”楚芸清没做过多解释。
她低头看向那少年,一双眸子紧紧凝在他那脏兮兮的脸上。
“可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合谋偷盗吗?”楚芸清问。
少年猛的抬头,狠厉的瞪着楚芸清,咬牙恨恨道:“不管你的事!少狗拿耗子!”
“哦!”楚芸清淡淡应了一声,却并没有生气。
一旁的徐卫则是一脸纠结的看着楚芸清,不知道是应该将她抓起来,还是应该相信她真的是来帮忙找锦盒的。
只可惜这会儿,夫人和表小姐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就连他同伴都已经不见了身影,也不知道他去追这小子的时候,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呢……的确是不关我的事!不过你们要偷盗便也就罢了,现在还牵连无辜,这……我就得管一管了!”楚芸清抬脚,越过那少年,向那边还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情况如何的丫鬟走去。
徐卫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拽着那少年,跟在楚芸清身后走了过去。
三人走到那婢女面前,楚芸清因为不会医理,也不敢贸然上去动那婢女。只得站在一旁看着,听到身后二人走了过来,她便转过身,看向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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