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予洋没觉得不好意思,给奶奶展示:“奶奶,你看我现在住的地方。” 他把手机摄像头调成后置,拍宿舍环境给奶奶看:“我住别墅呢!” “这是我队友,”黄予洋又转会前置,把镜头对住捧着一盆阿姨切的蜜瓜在吃的夏安福,“他叫夏安福。” “奶奶,”夏安福放下叉子,含含糊糊地说,“您今天生日啊,生日快乐!” “哎,”黄予洋奶奶喜悦道,“谢谢,洋洋,你这个小胖子朋友长得真喜庆,有福气。” 樊雨泽闻言,支在夏安福肩膀上笑得直抖。 “这个是樊雨泽,还有印乐,”黄予洋转着手机介绍,“庞治。” 几人都凑过来,对黄予洋奶奶说了生日快乐。 “还有这是荣则。”黄予洋靠近了荣则一些。 荣则微微低头,靠近黄予洋的手机屏,脸和黄予洋只有几公分的距离:“生日快乐,奶奶。” “洋洋,”奶奶见到荣则,惊呼,“你的朋友长得像明星一样。” 几个亲戚听见,都凑过来看明星。 荣则脾气很好地呆在屏幕里,温和地对黄予洋的亲戚笑了笑。 最后黄予洋的父亲把奶奶手机拿了过去,按例叮嘱了他几句,好好上班,认真做人,别跟混社会的人交往。 黄予洋连连点头,挂了电话,印乐马上开始表演:“九千九百九十九!” “洋哥,”樊雨泽边从夏安福的盆子里戳蜜瓜吃,边说,“我也想要红包。” 黄予洋扔了一个抱枕过去。 距离开赛还剩余十九天的一个普通的初夏夜晚。 屋外天色黑了,植物在风里摇动。 庞治坐到黄予洋旁边,递了一瓶功能饮料给他。黄予洋拉开拉环喝了一口,庞治告诉黄予洋:“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回家,今晚战队会发公告了。” “这么赶?”黄予洋有些惊讶,胸口忽而有些发闷。 “不赶,”庞治笑了笑,“我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 “好久没旅游过了,”他说,“打算带爸妈找个海岛玩玩。” 黄予洋“嗯”了一声,说:“k哥,保重。” 庞治说“好”,又说:“夏季赛我想在台下看你们赢。” 印乐坐在不远处,转过头看他们一会儿,起身走过来,笑眯眯说:“干嘛呢。” “两个狙跟这儿玩儿煽情呢。”印乐坐到了地毯上。 庞治笑了:“我跟黄予洋说,夏季赛想看fa赢啊。” “嗯,”印乐说,“加把劲儿吧大伙。” “老子输累了。”他说。 他们没再多聊,很快便站起来,要去训练室了。 天气好的时候,他们都从地面的步道走。从黑色柏树叶的缝隙间,能够看见远处仿佛在为而他们倒计时的闪着霓虹的钟楼。 黄予洋和荣则并着肩,走在几人的最后。黄予洋有点想跟荣则没话找话,抬头看了荣则好几眼,最后没想出来,但他还是很开心。 这或许是黄予洋在fa最纯粹的时刻,什么也无需忧虑,未有新的烦恼来临,在燥热与期待夹杂的空气之中,他们一直往前走。 fa的夏季赛大名单是在开赛前第十天中午十二点公布的,当时黄予洋正和队友们吃饭。 这天恰好升温,阳光大得晃眼。餐厅的窗帘被樊雨泽放了下来,光从百叶的缝隙间透进来。 夏安福边吃饭边刷手机,突然抬头说:“好消息!我们大名单发了,有我!” “……哦,”樊雨泽凑过去看了一眼,“你怎么又在刷这个论坛。” “开赛就不刷了,”夏安福吃着饭,含混不清地说,“春天一开赛全是骂的。” 黄予洋吃完饭,打开微博看了一眼。 大名单上只放了五个首发选手,没放替补,是fa一贯的风格。 这次的评论区没精选,黄予洋拉下去,不知新媒体部是不是有人删过,前排的评论中,期待黄予洋表现的人的比骂的多。 黄予洋转发了大名单,加了个努力的表情。这是他转会后的发的第一条微博。 转发完,黄予洋没看评论,逛了会儿首页,一刷新,发现荣则转发了自己的微博。 荣则没在转发里发言,只是单纯转发战队新的夏季赛大名单。黄予洋转头看了看荣则,荣则低头在看手机,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黄予洋点开了荣则的评论区,前几条热评都在骂黄予洋的微博id。 离开wbg的时候,黄予洋把自己的微博名改回了yovp1,没带上新战队的前缀,后来也一直忘了改。 黄予洋想了想,修改了资料,把fa加入到了名称中去,去荣则评论里回了条“对不起”。 这几天,游戏官方发布了新的版本,推出两个新英雄,也公布了夏季赛禁用的两名英雄,分别是樊雨泽擅长的胡里吉和辅助英雄维序者。 fa的训练赛和复盘会都排得很满,还抽空要和二队打新版本战术磨合,从早上十点睁眼起床,吃饭开复盘会,到晚上十一点结束训练赛,再接着打rank到凌晨,黄予洋几乎没有任何的个人时间。 十多天飞也似的过去,黄予洋与队友们的配合愈发默契,每天晚上和荣则固定双排,不过荣则没再开过直播。 根据夏安福所说,黄予洋和荣则撞到正在直播的主播时,对局时常会被录下来,发到论坛和微博。 还有人在夏安福常看的论坛发了专门的视频整理贴,分析fa的新版本战术、预测夏季赛成绩,还讨论黄予洋在队内的地位。 夏安福热衷于深夜在群里发他觉得好笑的帖子的链接,黄予洋潜心游戏,基本没怎么点开过。印乐和助教icy比较八卦,有时会看,和夏安福一起讨论几句。 随着比赛临近,队内氛围有了少许改变,每个人似乎都变得有些紧张。 夏安福在吃饭时刷论坛的频率越来越高,樊雨泽戴上了他妈妈给他寄来的在普陀山求的项链,印乐表面上看不出来,宿舍房间里已经贴满输出位英雄海报,每天睡前参拜。 而黄予洋在训练室待得越来越晚。 黄予洋一直以为荣则是全队心态最好的人,因为他看起来永远波澜不惊。 直到赛前三天的凌晨两点,打排位排队的时候,荣则睡着了。 当时队友已经回宿舍,他们排进了一局群星战舰,黄予洋看荣则一直没选英雄,喊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回应。黄予洋摘下耳机,走到荣则电脑旁看,发现荣则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荣则脸埋在右手手肘里,胳膊把鼠标抵出了鼠标垫,左手还搭在键盘上。 “荣哥。”黄予洋很轻地推了推荣则的肩膀,荣则惊醒了,抬起头看黄予洋,耳机滑了下来,掉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 荣则眼下有些缺觉引起的发青,眼神还不是很清晰,问黄予洋:“开了吗?” 他转头去看屏幕,迅速选了一个维序者,意识到这是比赛禁用英雄,又换成了港湾。 黄予洋走回自己位置,进入了游戏,在小队语音里问荣则:“荣哥,你昨天没睡好?” 荣则起先没说话,推了对方一个据点,他对黄予洋说:“这几天睡得都不大好。” 黄予洋一面在战舰里绕后,一面问他“为什么啊”。 荣则的操作还是很精准,在黄予洋中枪的一瞬间便给出了治疗,但语音中的声音带着疲乏:“不知道。” “这把打完我们回去吧。”黄予洋跳上一个集装箱,瞄准入口。 荣则好像犹豫了一下,对黄予洋说了“好”。 回到宿舍,荣则洗漱了躺在床上,关了灯,睡意如同前几天一样,随着灯光消散了。 前几个赛季开赛前,他也会焦灼,但并不会失眠。他觉得自己睡不好觉,是因为这可能确实是他在ipfl的最后一个赛季了。 傍晚荣则运动完,接到了他姐姐的电话,约他一起吃顿午饭。 荣则推脱忙着训练,说最近没空,荣馨便又提醒了他。 “你二十三岁了,还想玩几年,”她对他说,“我对游戏不关心,不过也知道你那个队每年声势不小,打得不怎么样。” “上大学,找个姑娘定下来,回公司帮忙,你没有一件愿意做,”她说,“任性也有个限度吧,说好的四年,你最好不要给我拖时间。 “上个月是不是还闹了什么丑闻,我在你那里有内线,跟我说花很多钱买了个人去坐板凳。” 荣则想说自己没有,但他知道荣馨不会听,所以没开口。 “你从小就那么聪明,怎么玩了这个游戏变得这么死心眼,”她顿了顿,没有说更多难听的话,“你花自己的钱,我管不到你,但是四年是你自己答应我的。” “我知道。”荣则说。 荣馨不再多言,挂了电话。 荣则躺着,忽然想了想自己很久没想过的,在fa的第一年,想那些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的,带着新鲜感的一往无前的胜利。 他几乎忘记自信的感觉了,回忆里的振奋和欢呼都变成水雾,而失败后的落寞,像山体滑坡,死死把期待往下拖。 荣则有时候想,可能荣馨是对的,但有时也觉得或许下一把比赛能赢具体来说,是在最近几天打训练赛、以及和队里某个人双排的时候。 发了一会儿呆,荣则的手机突然震了震,有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他拿起手机看,队里某个人问他:“睡着了吗?” 荣则回复他没有,黄予洋的通话拨了过来。荣则接了,黄予洋问他:“怎么还没睡着。” “这可不行,”黄予洋的声音很脆,笑嘻嘻地说,“开赛前睡不好怎么行。” 荣则从曹何筹直播录屏里熟悉这个声音的时候,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声音的主人教育。 “那怎么办。”他问黄予洋。 黄予洋不聪明,一下被荣则问住了,在那头支支吾吾。 荣则听得好笑,对黄予洋说:“想赢所以睡不着。” 黄予洋大概还是不知道怎么回应,“啊”了一声。 两人沉默着,但气氛并不尴尬,静了一小会儿,荣则也不知为什么,很平静地告诉黄予洋:“今年是我最后一年了。” “……啊,”黄予洋的语气有些讶异,“我还以为你签了五年。” “四年。”荣则对他坦白。 “那也不能说是最后一年,”黄予洋说着,大概误会了什么,突然开始替荣则想办法,“续约或者去别的队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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