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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2页)

纪以宁静静开口,告诉他一个事实:&ldo;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rdo;

……

傍晚,夜幕降临。

熙熙攘攘的繁华街道上,车如流水马如龙。

人来人往间,有两个身影格外惹人注目。他和她并肩走在一起,安静的姿态,就这么一直缓步走下去,彼此了解彼此的默契,谁也没有说话。

白天的那一场相遇,她身上清晰的吻痕,叫周存幻彻底认清了现实。痛彻骨,却是现实。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只能接受。

强势褪去,淡静归来。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就在这一个清晨,纪以宁在他面前安静承认一夜缠绵的样子,叫周存幻在一刹那不得不向现实俯首称臣‐‐

纵然是旧习惯可以召回旧时间,然而终于是有一些人已经不在他身边。

&ldo;毕业前你忽然不见了,没有拿奖学金,连最后的毕业典礼,也没有参加……学校方面不断问我,想知道你的下落,我只能告诉他们,你发生了很紧急的状况,不得不离开。&rdo;

听到他静静的声音流淌出来,纪以宁走在他身旁,低声道歉:&ldo;我很抱歉……&rdo;

&ldo;你抱歉什么呢,&rdo;周存幻的声音很苍凉:&ldo;不需要的。&rdo;

真的,无论她对他做了什么,都不需要抱歉的。一个人爱另一个人,根本就不会想到索要她的抱歉,爱她还来不及。

傍晚,刚下过淅淅沥沥的小雨,路边的水果店三三两两地开着。

周存幻在一个水果摊前停下了脚步。

秋天,柚子遇了雨水,变得有生命似的,十分嫩黄可爱。

他掏出钱包,买了一个小柚子。老板找给他一把零钱,他伸手接过,一转身,却见身后一个小女孩眼巴巴地望着他手上的小柚子,他笑了下,把手里的零钱塞进小女孩手中,听见她欢欢喜喜地说&lso;谢谢哥哥&rso;,然后就伸手把他的零钱重新递给水果店老板,欢快地说&lso;老爷爷我也要吃柚子!&rso;

周存幻转身,对纪以宁笑,指指身后买柚子的小女孩:&ldo;像不像你?&rdo;

纪以宁失笑:&ldo;什么啊……&rdo;

&ldo;你最喜欢的,&rdo;他把手里的小柚子递到她面前,&ldo;伦敦没有多少新鲜的柚子,所以那个时候,每次看见有卖,你都会一口气买很多回去。&rdo;

想起往事,纪以宁笑起来。

周存幻抬手,把衬衫袖口往手臂上微微翻了翻,然后剥起小柚子。

纪以宁忍不住对他笑了下,&ldo;我以前就觉得,你剥柚子实在太熟练太漂亮,有时我不得不怀疑你前世是个卖柚子的人。&rdo;

&ldo;如果真是你说的那样,而我感兴趣的就是……&rdo;他淡淡地接下去:&ldo;……当我还是一个卖柚子的人的时候,会不会较现在快乐。&rdo;

纪以宁看着他,忽然词穷。

他的快乐,她给不起。

他把剥好的柚子放在干净的袋子里,塞进她手里,一如当年在剑桥对她那样。他对她笑了下,然后转身迈开脚步,背影孤独而寂寥。

纪以宁低头看了看袋子里的柚子,抿一抿唇,朝他走去。

不远处就是一座桥,在傍晚的夜色里若隐若现。

周存幻站在桥下,停了脚步。

他靠在桥下岸边的栏杆上,转身对她淡淡地问:&ldo;……像不像曾经我们去过的叹息桥?&rdo;

纪以宁点一点头。

灰色砖石结构,并无雕饰,看上去好普通,却像极了威尼斯的叹息桥。

曾经他和她一起修学旅行,去了欧洲。法国的卢浮宫,德国的科隆大教堂,最后一站,就是威尼斯的叹气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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