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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说话的功夫，茨木已经连面汤都喝了个干干净净，他端了空碗可怜兮兮跑到厨房来，摇着尾巴试图打动面无表情的酒吞老师。

&ldo;还想再要一碗qaq&rdo;

酒吞将裹了面衣的炸猪排码在盘子里，金黄的面糊在锅里欢快地跳跃着，香气被热油一烹，勾着小家伙的馋虫又开始咕噜噜叫。他把碗一放，抄起一片刚出锅的猪排就往嘴里扔，结果被烫得嘶嘶倒抽一口凉气。可是他又不愿意把嘴里的吐出来，只好一边咧嘴一边鼓着腮帮子困难地嚼。

&ldo;烫……好好粗……&rdo;

酒吞被他气得哭笑不得，拍拍他想让人吐出来，谁知道小家伙还倔上了，宁死不从，烫得眼泪汪汪还一大口干脆利落吞下去。

除了烫了点，酒吞老师做的猪排真是人间一等一的美味。沾满了蛋液的面包糠炸得金黄酥脆，肉是上好的雪花里脊，火候控制得刚刚好，咬下去油和酸甜酱嗞啦一下冒出来，满足得小家伙眯起眼睛揉着肚子哼哼。

&ldo;吃那么急干什么，我又不和你抢。&rdo;

酒吞捏着人的脸颊，让茨木&ldo;啊&rdo;地乖乖张了嘴，他把手指伸进去摸了摸，逗得小家伙舌尖轻颤，恨恨地瞪他一眼。

&ldo;没烫伤吧？&rdo;

&ldo;你亲一下就知道了，&rdo;茨木抱上去，笑嘻嘻仰起脸，&ldo;舌头伸进来检查一下。&rdo;

酒吞拍了拍他屁股，惦念着锅里还没熟的猪排，在额头吧唧亲了一口就算是奖励：&ldo;不是饿了吗？先吃饭。&rdo;

他又给小家伙盛了碗面，害怕他只吃肉不吃菜再拌了个蔬菜沙拉。茨木吃得太快，虽然还是感觉饿，但其实胃里已经有不少东西了，所以酒吞特意给他盛得少了些，坐在餐桌旁监督，一口不嚼十五下不许咽下去。

&ldo;感觉你跟我爸似的……&rdo;茨木叼着筷子嘟嘟囔囔。

&ldo;我要是你爸还能把你教成这个熊样？早把你打得找不到北。&rdo;

&ldo;嘿，你忍心下手？知道我爹把我打多惨吗‐‐&rdo;

茨木话到一半戛然而止，显然是想起了昨天自己跌跌撞撞跑到这里的惨状，笑容也慢慢淡了下来。他急促而苍白地咧了咧嘴角，端了碗站起身，试图把自己藏进没人知道的地方去。

&ldo;我再去盛点……&rdo;

酒吞叹了口气，不由分说地把人拉回来搂在膝上坐好。小东西可能是害怕了，身体不能自已地微微颤抖着，埋在他胸口不愿抬头。酒吞心疼又着急，撩起怀中人挡在额前的碎发，捧住额头轻轻吻了吻。

&ldo;乖，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rdo;

‐‐‐‐

茨木本来不想告诉他这些，他觉得这些事丑陋而难堪的，不配让酒吞污了眼。可是老师态度很坚决，捏住了下巴不让人走，大有秋后算账誓不罢休的架势。

可他还是不愿意说，说什么呢？说自己亲生母亲是个疯子，父亲带着后妈和弟弟把自己揍成了个混迹街头的小混混？他活了二十年，活了肮脏、下作、放浪形骸的二十年，这二十年中唯一一件温暖的事情就是遇到了酒吞，他还能告诉他什么呢？他小心翼翼地追赶和隐瞒，希望自己变得更好，直到能够配得上他，可是现实还是在不断残忍地告诉自己，你就是个垃圾，垃圾不配拥有希望，垃圾就应该待在垃圾堆里任人践踏。

他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干涩地笑了笑：&ldo;真的没什么，老师，你相信我。&rdo;

&ldo;相信你？&rdo;酒吞抵住他的额头，柔声道，&ldo;你都快哭了，知道吗？&rdo;

茨木终于忍不住，抱着酒吞的腰放声大哭起来。

‐‐‐‐

酒吞这糟心的哟，本来是想用好吃的把小东西哄高兴了，乖乖劝人把心里的事都说出来。谁知道这一下子过了火，茨木一哭哭得停不下来，哭到天昏地暗浑身发软，酒吞怎么劝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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