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rdo;
&ldo;此事务必保密,明日值守将士也不可泄露。&rdo;
&ldo;是!&rdo;
就在这时,韩兆兴迎面走来,人尚在数丈之外,已经先声责问道:&ldo;元卯,可是你派胡百城出城?&rdo;
元卯抱拳道:&ldo;回总兵大人,是末将令胡百城出城伏击莽花尔。&rdo;
韩兆兴沉声道:&ldo;你我几日前才商议不可擅自出城,你施发命令,为何我不知道?&rdo;
元卯不卑不亢地答道:&ldo;李大人离开广宁卫前,将守备军兵符交与末将,末将身为广宁守备,可以任意调派将士。&rdo;
韩兆兴拔高了音量:&ldo;吾乃辽东总兵,奉天子之命镇守边关,辽东军任我调遣,你可是不把我韩某放在眼里?&rdo;
元卯跪了下去:&ldo;末将不敢。&rdo;他面目沉着冷静,语调无波无澜,&ldo;未请示总兵大人,乃末将之失,但军情紧要,军令有所不授,且末将更熟悉广宁将士之长短,调派起来,比总兵大人趁手一些。&rdo;
&ldo;你……&rdo;韩兆兴脸色铁青,气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自从韩兆兴回到广宁,俩人之间关于广宁兵权的争夺已是暗流汹涌。明面上,韩兆兴是辽东总兵,辽东一城一池、一兵一卒,均听命于他,可事实上,他先丢擎州、后失潢水,已尽失人心,而元卯在广宁极有威望,韩兆兴根本指挥不动元卯的手下,陈宇隆带回来的辽东军又大批伤残,他在广宁成了个摆设,自然难咽这口气。
元卯也知见好就收,将语气放得更为谦卑:&ldo;战机往往匆匆而过,错失则再难觅,是末将情急之下疏忽了,请韩总兵责罚。&rdo;
身后跪了一地的辽东将士们忙替元卯求情。
韩兆兴当然不敢责罚元卯,只要元卯手里还握着兵符。见元卯给了他台阶,他也顺势走了下去:&ldo;责罚倒是严重了,元大人不必如此,请起吧。&rdo;
元卯这才站了起来。
韩兆兴轻咳一声:&ldo;只是今后广宁守军的任何动向,都须先与我商议。&rdo;
&ldo;末将明白。&rdo;
元思空在心里为元卯叫好,不愧是他最为崇拜的爹,同时狠狠唾弃了一番韩兆兴。
‐‐
众人彻底未眠,待到天明,前方传来捷报。
一夜薄雪之后,莽花尔果然中了埋伏,所率骑伍踏上绊马钉,摔了个一塌糊涂,仓惶逃退之际,半途又遇胡百城伏兵,首尾被冲断,此战杀敌近百,救回了十几名晟军士卒,领将莽花尔战死当场。
捷报一传开,广宁卫内一片欢喜,军心大镇。
首战对于军队的士气极为重要,他们本就兵寡城孤、势单力薄,七万大军压境,其威吓可想而知,所以这一战虽然只是小小的伏击战,杀退的也不过是敌方小部,依旧振奋人心,料那卓勒泰也不敢再派人来挑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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