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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累吗?把背包给我吧!”
小司务长说。
睡意未散。
“去你的。”
她避开他。
心想,我背着你走了半夜,身上不累,心跳得太累。
不管什么样的果实,不管它挂在哪个不惹眼的枝头上,它总是要成熟的,总要悄悄地红了,灌满甜而浓的浆汁。
而她的“浆汁”
将倾给谁呢?她在这方面并不“浑”
,或许比其他姑娘更敏感,因为她时时在留神周围的异性,甚至强从某人的一笑、某人的一道目光中捕捉一点意味深长的东西。
她给自己编道了许多故事,开始向周围女伴们挑战。
但她很快发现,女伴们听了她这类自作多情的故事后,总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怜悯,好象在说:哎呀!
你真可怜,这完全是你的错觉,完全是你在想入非非呀!
她简直觉得这些明察秋毫的姑娘在打她耳光。
忿怒和羞辱使她半夜在被窝里赌咒:一辈子不说那种蠢话!
一辈子不出嫁!
和她忠实的板胡终身为伴。
才不象你们呐,急巴巴地要做男人的奴隶。
嫁人?这多臊人多腻歪呀!
待她把自己把别人都批判完毕,便踏踏实实地一觉睡到天明。
可第二天,即或第二天熬得住,不出第三天,那些“蠢话”
又搔得她心痒了。
不错,她能从早到晚让自己手脚不停,不论公事私事,她都干得津津有味。
但这并不能把她内心所有角落填满。
去把排演室的地板再拖一遍?或者去道具组找点木匠活?每当这时,那些“蠢话”
自己会泛上来。
她先对自己讲,等把自己说服后,再去对别人讲。
她学聪明了,往“蠢话”
里添了些细节。
有一次,她买了一斤半银灰色毛线,想织件毛衣做老父亲六十大寿的贺礼。
父亲劳碌大半生,这样的奢侈他连想也没想过。
她开始拙手笨脚地编织它时,引起了姑娘们的高度重视:“给谁织?老实坦白!
……”
她被这种“逼供”
激起了幻觉,她不忍将幻觉从心里抹去。
她含混地答道:“你们织我不能织?”
“那他是谁呀?”
她不敢接着编下去,便吃吃直笑。
这一下形成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