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听着这话，忍不住问了一句：&ldo;二姨，大牛哥想做什么？&rdo;

潘二娘脸上变幻了几种神情，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ldo;小乔，你和四蛟总要长大，记住：诱引你们抛开父母兄弟姐妹的女人，绝不是什么好女人一定要离她远远的看看我的亲亲外甥女，我好意收留她，她脸皮却是这般厚，差点害了大牛，还好我及时赶到&rdo;

张玉莲哭喊：&ldo;二姨母我……是大牛哥自己愿意的&rdo;

&ldo;哼我的儿子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死缠住，他敢碰你？&rdo;

潘二娘淡淡地说道：&ldo;明天我就和大牛他爹送你家去，顺便去你未婚夫家看看，望门寡也还是他家的，这才死了几天啊？没过丧期呢，你就花枝招展四处勾引男人，找新去处，倒要问问他家可乐意？&rdo;

张玉莲止住哭声，满嘴苦涩：&ldo;二姨母，自小你也是疼我的，就忍心这么作践我么？&rdo;

&ldo;我疼你够多了，以后不想再见你。

你也不要听你母亲的话，再动大牛的心思，你这模样儿有几分像我年轻时候，大牛也就是因为这点瞧着你亲近些罢了，过个一年半载，他想都不会想起你来我以前没少对你讲，做人不要太势利，莫学你母亲，一错再错回去好好呆着，过一阵子那家人放下你，才好寻个老实人嫁了&rdo;

潘二娘叹口气，对大妞二妞说道：&ldo;今晚还让她住你们屋，你们姐俩别睡，守着她，明天一早，我和你爹送她回城她张家人就是瘟神，以后见到她们要躲开，懂了吗？&rdo;

张玉莲不再分辨，站起身低头随大妞走出正屋，到门口问了一句：&ldo;大牛哥，他还好吗？&rdo;

二妞没好气地答：&ldo;死不了&rdo;

&ldo;我要去看看他，二姨母拿大棒子砸他的头，流了那么多的血……&rdo;

张玉莲一扭身，打算沿房檐朝男孩们的房间走，大妞回身扯住她，愤愤道：&ldo;还不是你害的？大牛哥不躲我娘的打，是怕你受伤，这会你装什么好心？回屋去，再也别想见他&rdo;

&ldo;放开我，我就看他一眼&rdo;

&ldo;不准去&rdo;

大妞和二妞一左一右夹住张玉莲，推拉着往那边屋去，张玉莲发起疯来却有点劲，嘶啦一声把袖子扯断了也不管，直冲过这边来，小乔跟出屋就站在房檐边边上看热闹，不提防被她一推，掉下半步高的土坎，悲催地跌了个狗啃泥，只觉得唇上一痛，爬起来时满嘴血腥味，用舌头舔舔，另一颗坚守岗位的门牙没了。

小乔不由得大怒：这花桥县城也算个好地方，却养出这么可恶的人来，一男一女，残害她大门牙的罪魁祸首，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老天打雷怎不劈了他们大妞和二妞继续追捕张玉莲，四蛟听得小乔喊，找了盏灯过来和她一起在地上摸找，半天才把那颗牙找到，两个人正在翻来覆去看着，三豹走来，劈手拿过去瞅一眼，一扬手往篱笆那边扔了，小乔惊气：&ldo;你，你怎么扔了我的牙？&rdo;

&ldo;不扔留着干嘛？又不是狗牙，可以挂着避邪‐‐牙齿落了就要趁早扔掉，不然新的长不出来，大人没教你？&rdo;

&ldo;也不快在这一时嘛，我还没看够呢……&rdo;

小乔好不懊恼，四蛟拉她：&ldo;我们去看大牛哥&rdo;

三豹啧一声：&ldo;有什么好看的？他怕莲表姐进去，关门了，我还被他赶出来了呢&rdo;

三人只好走到二虎这边，往那边喊了两声大牛哥，没人应，二虎便摆摆手让他们别吵，他搬到这边单间住了几天，也学着小乔和汪浩哲，晚上让四蛟跟他一起睡，除了暖被窝，有什么事也好报一声。

今晚上本来已经睡着了的，没料到还能出了这样的事。

要怪倒是可以怪一下二妞，她睡前去看张玉莲，没事替表姐捎了句话过来，说是莲表姐有急事要跟大牛哥说一声，让他去小屋子，大牛穿衣出去，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张玉莲的哭声传来，还有潘二娘的怒骂声，三豹跑出去看，回来把情况跟二虎说：不知怎么回事莲表姐和大牛哥抱在一起了，被娘进去看见，又听说莲表姐要求大牛哥跟她走，回县城去住，不要管爹娘，娘大怒之下抓起棍子要打莲表姐，大牛哥挡住，娘下了狠劲，栓起门把大牛哥打得满头满脸的鲜血，幸好爹踹了门进去才把大牛哥救出去。

小乔这才发觉一直不见潘富年，问道：&ldo;四蛟你爹呢？&rdo;

&ldo;爹进村去了，找人拿伤药给大牛哥吃。

&rdo;四蛟叮嘱一句：&ldo;娘说这事只咱们家里知道就行了，别告外人听去&rdo;

&ldo;知道啦&rdo;

小乔不忿，小屁孩教导起她来了，心里因为同情大牛，自己掉了一颗牙，嘴上那点痛倒被忽略了。

潘富年许久不回来，小乔第二天还要早起去陈宅，潘二娘赶四蛟去睡，催小乔回厚院，小乔临走时想不通又跑去喊了二妞出来，恨恨地对她说道：&ldo;你们姐俩不能睡，也不准张玉莲睡，让她睡好了明天路上说不定会给二姨他们闹出什么妖娥子来，她一想睡就掐她，多掐几次，给我的牙报仇&rdo;

回到厚院在榕树下的水缸里舀了瓢冷水洗手洗脸，把身上拍拍干净才进小木楼，灯下汪浩哲只扫了她一眼就看出端倪，招手让她近前：&ldo;嘴唇怎么肿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