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荒地上，释与尾生道别，她坦然告之，汪长善是她处决的诸多罪人中的一个。

她根本就不是人类。

尾生又皱起了眉，却没有多少惊惶。

&ldo;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别的，不太要紧。

&rdo;他看着她的眼睛，&ldo;若你不能留在此地，我与你一同离开。

&rdo;

释突觉一阵头疼，真不知还说这家伙是敦厚还是愚钝了。

难道他就一点没有发觉，她对那个婚约根本就是说说而已?难道他没有发觉，自己对他，只是普通的情谊?难道他没有发觉，自己甚至……不太看得起他?

自己也是该死，什么不好玩，跟这个傻书生玩谈婚论嫁?!

&ldo;尾生，我不可能嫁给你。

&rdo;释断然道，&ldo;我根本就不是你说的善人。

我只管杀人。

&rdo;

&ldo;就算如此，我也相信是你另有苦衷。

&rdo;尾生如是道。

&ldo;相信?你凭什么相信?傻子，这世上没什么是值得相信的!&rdo;释突然有点生气了。

&ldo;我就是……信你。

&rdo;尾生又陷入了他自己的，坚定的逻辑，&ldo;天涯海角，我都与你一道。

&rdo;

她应该宰了他的不过也不用，这个傻子，随便糊弄一下，不难。

&ldo;你真要与我海角天涯?&rdo;她问。

尾生坚定地点头。

&ldo;好。

待我处理完手头的事，三日之后，子时，在上次与我舅舅碰面的桥下见面。

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rdo;她面不改色地撒谎。

&ldo;好!&rdo;

&ldo;那我先走了，你保重。

&rdo;她转身，心头却突然爬过一丝愧疚，又回头对痴痴望着她的尾生道，&ldo;你呀，以后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rdo;

尾生挠了挠头，朝她挥挥手：&ldo;不见不散!&rdo;

雪花零零散散地飘下来，遍野的荒草飒飒而动，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尾生一直使劲地看。

直到完全看不见她的身影。

她头也不回地走着，短暂的内疚很快被新的&ldo;工作&rdo;代替，葫芦山上的金大牛可比那个叫尾生的傻瓜重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