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青舜一下子红了眼睛,他大吼道,“为什么要离婚!?我不同意!”白和璧睨着他,眼神里无喜无悲,一片漠然:“这里是医院,安静点。”但这好像起了反效果,司青舜更加激动,双手捶床,发出“砰砰”的巨响。“我不管!我不签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你今天必须签,不管你同不同意。”白和璧没有像这么冷静过。“那我又做错了什么?”司青舜接近丧失理智的边缘。白和璧心底毫无波澜地打开手机里的恶心照片,并将其出示给司青舜看。他很惊奇的发现,当时让自己濒临崩溃的图像,居然不能再次激起心中同样的情绪了。他似乎,在慢慢脱离司青舜对他的感情牵绊。这两个月,除了给司青舜足够的逃避时间外,他自己的情绪也被控制得很好。……这似乎,是好事。他嫌恶地把划出照片的手在自己的裤子上擦了擦。接触到那几张照片,司青舜目光一凝,像是生根在了病床上。他和那名服务生如何扯上关系,又是怎么同进同出酒店的所有场景,全都被抓拍得一清二楚。但这对司青舜来说,这无疑是让他崩溃的最后一根稻草。司青舜双手插进自己凌乱的头发里呜咽,闭上眼痛苦地摇头,似乎这样就可以不和照片里丑陋的自己对上眼。“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喝了酒,醉了,没看清楚把我送上楼的是谁,是他自己勾引我的,我以为他是你……”白和璧看着他,没有解释他查到的一切,他像是在看一场闹剧,从始至终,都很平静。“别闹了……你这样真的很难看。”似乎是他的爆发没有让白和璧产生任何的情绪波动,又或许是做贼心虚,司青舜的语气弱了下去:“我,我明明已经……把他赶出了酒吧,让他不能再继续工作下去……我还向你……道过歉了……”白和璧想起那天司青舜和会所里的少爷苟合时的丑陋模样,包括录音里他不屑的语气。以及他隐瞒自己的四个多月时间,和好几段监控录像。他又想吐了。他强忍着咽喉部翻涌上来的酸水,逐字逐句地对躺在床上的人道:“那又有什么用呢,你和我说又有什么用呢?就算你现在和我道成千上万次歉,我也不会再看你一眼了。”“现在,什么都已经太迟了。”白和璧道。“……没有,没有太迟,你怎么可以单方面的否认我们之间的感情!?”司青舜一边颤抖着反驳着对方的说辞,一边掀开被子,下了床。司青舜拼命地想要让白和璧回心转意。他想到了一个办法。在白和壁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咚”的一声,司青舜将自己的膝盖弯下,跪在了白和壁面前。地上很冷,但他心甘情愿。司青舜仰着头看向白和壁,眼睛里似乎有泪光,“你说过的,你还想和我一起去世界各地旅游,要给我拍好多好多的照片,还要给我做好多好多的菜……你难道都忘了吗?”白和璧古井无波地盯着他,仿佛他是舞台上不能引起观众共鸣的小丑。“那我把话收回,那种可能性已经完全被毁了,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白和璧打断了跪在地上的男人,叹了口气,往后侧方挪了一小步,避开了司青舜跪向的方向,“也许,我以后会去和别人旅游,给别人拍照,给别人做饭……但那个别人,绝对不可能是你了。”“我们之间三年的婚姻到底算什么?一个笑话吗,你就这么抛下我想一走了之!?”司青舜满脸泪痕,嘶声力竭,宛如笼中困兽,“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我每天晚上都在想,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到底知不知道,每个晚上我躺在你身边,我都在提心吊胆,为你的一举一动而感到痛苦,也许正如别人所说,我不过是你豢养的,一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野狗……”“那你有没有想过,可以直接问我呢?”白和璧的眼神里是一片死寂。司青舜怔愣在原地。他似乎,从来没有直截了当地询问过自己爱人的心声。“我的确有错,作为曾经爱人,我没有关注过你每天都在焦虑什么,毕竟工作已经很累了,我以为你只是有点不安,所以我想着用各种各样的行动来补偿你,可我竟然不知道你需要的是直接的情话鼓励。我没有顾忌到你的感受,真的很对不起,”白和璧话语间似有些冰冷的歉意,他稍稍低下头,和怔楞着看他的男人对上了视线,“你从来都没说过,我也从来都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别样的不合适呢?”“如果你直接问以前的我,我到底爱不爱你,那么我的回答就会很直接,”白和璧不急不徐道,“过去的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给你一个十分肯定的答案‘我爱你’。”“但那只限于两个月前的我,没有见过这些肮脏事情的我,”他轻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过去的自己,“但如果你现在问我的话,我只能回答你”“我爱过你。”听见这句话,司青舜发了疯地支撑自己想要站起来,似乎想要用力的抱紧白和璧,抱紧自己曾经的爱人,可是脚底一软,整个人滑倒在医院的地板上,无法再站起。“不……不是这样的……”顺着跌倒的姿势,他蜷缩在冰冷如铁的瓷砖地板上,无助地握着白和璧的裤脚,看着他漏出的一小截白皙的脚踝,似乎这样就可以抓住他曾经最亲密无间的爱人。白和璧站在他旁边,没有扶他起来的意愿,也没有用脚甩开:“也许曾经,我们之间还是有可以挽回的空间的,就像我们从前经历过的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摩擦与争吵。”他垂着眸,看着眼前人徒劳无功的动作:“……但你不该出轨,这是原则性的问题。”白和璧蹲了下来,还是带着一幅漠然的表情,盯着瘫软在地上的司青舜,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片刻,他摸了摸跪倒在地上的男人已经干燥分叉的头发,温柔地像情侣之间的缠绵。司青舜顺势蹭了一下白和璧的手心。发梢是冷的。而当白和璧再度开口时,吐出的是比千年的寒冰还要刺骨的话语,宛如一朵带刺的有毒玫瑰。“而且,你可别忘了,我们从最开始,就只是协议的炮友而已吧?”司青舜带着剧烈的疼痛缓缓仰起头,木楞地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猛地想起了婚前的那份协议。这么几年来的婚姻,白和璧除了结婚之前提过这件事,之后就在也没有再拿这份离婚协议说事了。他都忘记了。“那么自然,也得按照协议,做到好聚好散。”白和璧残忍地说道。--------------------谢谢各位小天使们的支持,大家周六见!大家最近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哈!chapter12偷听听到这话的司青舜猛然抬头,瞳孔剧烈缩放,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能的话语,他滞在原地,过了好一会才再低下头。白和璧盯着眼前趴在地上的狼狈的男人,仿佛在看脚边的一粒微不足道的沙。他看着司青舜一只手扯着自己挺直的西服裤口,另一只手环着着细白的脚踝,仿佛想要把他裤脚边缘上,在早晨步行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的小泥点扣掉。可是那湿漉漉的痕迹早已经浸透过布料,留下怎么也擦不干净的污渍。白和璧重新站起来,直起背,低头,漠然地看着他做无用功。他没有对男人如此卑微姿态的动容,反而觉得这样宛若死狗的姿态有一些反胃。“别弄了,没用的。”他出声制止对方这种无意义拖延时间的行为。司青舜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驴唇不对马嘴地开口:“可这是我送给你的裤子,一年前在n国旅游的时候买的……”这条裤子并不是司青舜当时买来送给他的那条,而是白和璧当时在旅游时自费另外买的同款,他给的那一条裤子早就被自己丢了。白和璧没有解释,而是打断了面前人的喃喃自语,反问道:“那又怎么样?”“裤子已经脏了,而且也不值钱,回去我就会把它扔了,”白和璧陈述事实,“而且,有这个水磨功夫,不如回到床上去好好坐着,养好身体,把该签的离婚协议给签了。彼此放过,皆大欢喜,不好吗?”趴在冰凉地上的司青舜,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可以和地上的瓷砖相媲美。“松手。”白和璧居高临下地命令道。“……”司青舜将手里的可怜布料攥得更紧了。“我说,松手,”白和璧抬起自己的另一只脚,想要用皮鞋尖挑开他的手,“最好不要让我说第三次。”见他一脸厌烦,司青舜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后还是垂下头,松开了手里攥着的裤脚,没有作声。扯着腿上的裤子的力道一松,此时此刻的白和璧却觉得有些闷,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所以他稍稍远离刚刚站着的位置,移步到飘窗所在的位置,拉开有些厚重的窗帘,背对着地上的男人打开窗户。白和璧解开自己白色衬衫最上面的勒着脖子的一枚纽扣,漏出一小块锁骨处的光洁肌肤,又活动了一下手腕。关节发出“咔咔”的声音。白和璧转身,弯下腰,一张一张地捡起散乱在地上的离婚协议,头也不抬地对趴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司青舜道:“自己回去床上去,没人可怜你。”司青舜的目光跟随白和璧移动,被冷嘲热讽后,才仿佛生锈的机器开始运作,抓住床的白色铁栏杆,缓缓撑起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挪动,十分艰难地把自己丢回了床上。重新回到床上坐着的司青舜没有把被子盖在身上,而是是直挺挺地坐在病床上发呆。捡完文件的白和璧很有耐心,把手中的协议收好,整整齐齐地按页码顺序排好,拿在手中,等着司青舜恢复理智。司青舜的双目没有落点,焦点游离在白和璧的脸,以及他手中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的离婚协议上。初秋的风,被接近正午的暖阳柔和了棱角,因此吹到背后没有那么冰冷,凉意还在,但至少不像昨天晚上那样刻薄。白和璧甚至被舒适的和风吹得眯了眯眼。冷不丁地,他听到司青舜慢慢开口道:“我……不同意离婚。”听见这话,白和璧也不急,站直身子,背靠窗沿,呼吸着徐徐流动的清新空气。他继续解开自己袖口上的纽扣,继续听着面前男人的辩解,最起码不是感情用事、胡搅蛮缠了。毕竟,这种纠缠不清的事情就是说开了才好解决。白和璧低下眼眸,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血是冷的。而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整,司青舜似乎理清了思维,重新提起一口气:“我们婚前的约定没有任何的法律约束,对于我们的婚姻,你单方面的终止是没有意义的。”“并且,我们两家的企业不可能因此分道扬镳,我爸妈和……岳父岳母都不会同意在这种公司发展的关键时候,曝出对各自事业不利的新闻,这对谁都不是好事,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白和璧都不知道是该笑他生个病把脑子都烧坏了,还是笑自己怎么曾经看上了个这样的人。“那你是在威胁我吗?”他嗤笑一声,“拿我们双方的父母的交情来威胁我?还是用事业上的利益往来,来维系我们之间支离破碎的感情?”对面憔悴的男人没有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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