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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男人利用了一生的英梨,竟然在具象化的男权逝去后仍然被概念中的父权束缚着,选择守住‘贞洁’,每天到曾经压迫她的人墓前倾诉对他的爱意和思念。
这是多么讽刺啊!
看到最后,我简直都拍手叫好了!
英梨被生父抛弃,被养父虐待,她的疗愈方式竟是去找一个大她二十多岁的‘父亲’对她进行进一步的侵犯,并乐在其中,认为这种利用和控制就是‘疼爱’,并且在这人死后仍然对他情深意长,为他守身如玉。
她这一辈子除了服务于男人之外,从来没有过自己的身份,她却丝毫不觉得错失了什么。
这就是父权社会下女性能被洗脑得多深的强有力的证据,满篇都写着‘吃人’,是一出太过精彩和讽刺的悲剧!
你写得真的太棒了,你太有才华了,你不知道我在读的时候多少次情不自禁为你鼓掌,初秧!”
误会大了(下)我看着冯喻晗的嘴唇一张一合,她越说越激动,端咖啡上桌的服务员都被吓了一跳。
我听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跳愈来愈快、愈来愈响,手也禁不住打起了颤。
待她说完,我甚至想在地上挖个地道离开这里。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当年写的“小甜文”
,对我和赵存晖之间的爱情的完满结局的幻想,在冯喻晗的眼中,竟然是一篇对男权社会的讽刺和讨伐!
我曾经梦想中的爱情,在她看来却是一出活脱脱的父权社会中的女人的悲剧!
我认为终于得到了真爱且从此幸福的英梨,在冯喻晗的视角里,只是一个愚昧可怜而不自知的受害者。
我顿时觉得无地自容,自惭形秽。
比起进步的冯喻晗,我都在想些什么啊。
如果说四年前我正在失恋的余韵中,脑子不清楚,写下那种幼稚的幻想还情有可原。
那么今天,已经见过那么多男人小丑一般的嘴脸的我,竟在重读这篇故事的时候仍然没有清楚地意识到应该用怎样的视角去看待我与赵存晖之间发生的一切。
“被生父抛弃,被养父虐待,却又找了一个‘父亲’来进一步侵犯自己”
——这几句话振聋发聩,我呆坐在桌前久久不得平静。
回忆起四年前的我,将一切都交代给了赵存晖,企图在他的身上找到答案和出路。
我被他欺骗,被他抛弃,却还幻想着与他白头偕老——这是多么令人恶心啊!
前两天回看《晨雾夕阳》的时候,我竟然还觉得当时的自己勇敢,可以与伊维塔媲美。
我完全忽略了自己和伊维塔根本没有可比性这个事实。
伊维塔的爱是目的纯粹的,她去爱别人是建立在人格完整的前提上的,所以失去了便失去了,再伤痛也不会因此被损毁了自身。
我的爱却一直动机不纯,我企图在男人身上找到重生与救赎,当时和赵存晖如此,现在——我心下一惊:现在和福宝,也是如此。
我只有从福宝双眸的倒影中才能看见“张秧”
,我想要成为的那个人只能依靠于福宝而存在。
我把与福宝的重逢看作是命运的安排,果真如此吗?还是说我只是找了这么个无法证伪的玄乎借口来劝服自己,实则又走上了想要被男人救赎的老路?福宝真的特别吗,他真的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吗?所谓的灵魂相交,所谓的命中注定,会不会都只是我因为急于找一根救命稻草而在脑海里面臆造出来的幻象呢?这个念头的终点是什么令我恐惧万分,无法面对。
我突然觉得面前的一切都开始剧烈地震颤摇晃,我的世界将要骤然颓圮。
我害怕地用双手紧抠住椅子边沿,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思维不要再继续发散下去。
“初秧?你还好吗?”
面前的冯喻晗及时地把我拉回了现实。
再差一秒,我便要在自我厌弃和信仰崩塌的向下螺旋中轰然沉没。
我感激地看向她,说:“叫我克洛伊就好,同学都这样喊我。”
“这个英文名很适合你。”
她说,“克洛伊,快尝尝这个棉花糖拿铁吧,味道特别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