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事儿,就坐着唱吧。&rdo;那小子也一笑。
男生的发型剃得很短,终于不是爆炸式波浪长发和大花裤衩了,那样儿的真能吓死昔日的小伙伴。
瘦长脸,细长的眼;婴儿肥之类的,假如曾经有过,现在肯定都没了,显出真实脸型的骨感。身上穿一件很垮的牛仔服,很瘦的牛仔裤,一屁股坐在了舞台边上,把麦克风也扯到最低,找个舒服的姿势,开始拨弄琴弦,唱歌……
周遥目不转睛地瞅着,觉着自己眼睛都不好使了,发酸,下意识就往前探。假若只看背影,一晃而过他绝对认不出来了。
就小嘉嘉那号懒人,从来都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在足球场上能走着踢,绝对不跑位。就是那样儿的人。
对上那双细眼,眼里有些淡淡的神情是他非常熟悉的,在舞台的灯下,闪出两簇细碎的火光……这个男生是瞿嘉。
二号服务生认出周遥,过来打招呼:&ldo;来听歌呀?……你想听啥,我帮你去说?不过他一般想唱啥就顺着一直唱下去了。&rdo;
&ldo;让他想唱啥就唱啥呗,我不点歌。&rdo;周遥痴痴地看向前方,&ldo;反正他唱啥都好听。&rdo;
&ldo;是啊,老好听了,我们也爱听。&rdo;服务生笑说。
&ldo;嗓子天生就好。&rdo;周遥说这话时心里恣儿恣儿的,&ldo;一直就好。&rdo;
&ldo;嗓子真的老好了!&rdo;服务生凑过来开始热聊,&ldo;你最爱听哪个歌?&rdo;
&ldo;他学齐秦的感觉特像,虽然没有那么亮,比齐秦多点儿沙砾感。唱王杰的比较沧桑、有神韵……其实都好听,《不让我的眼泪陪我过夜》,《几分伤心几分痴》刚才唱的那些都好。&rdo;周遥就是头号大粉丝,点评一套一套的,俩眼blgblg开始放光。
&ldo;这学生老帅了,哎呀妈啊,腿老长了。&rdo;服务生小哥开始走题八卦了。
&ldo;帅毙了,&rdo;周遥笑得开心,&ldo;从小儿腿就长,穿谁裤子都能给穿短一截,没法儿比。&rdo;
这句服务生小哥可能没听懂内涵,微愣一下,俩人随即就都被歌声抓了魂儿,一起目不转睛……
瞿嘉就是拨着吉他,想到哪首歌就唱哪首,每次随意弹出一段前奏就唱了。声音真的动听,烟熏出的沙砾质感恰到好处,调门儿高的时候穿透全场,低下去就好像用手指轻轻拨弄每人的心。
特别特别好。
有几位听众在台下喊《花房姑娘》了,瞿嘉瞅了一眼,说&ldo;那就唱这个。&rdo;
&ldo;费嗓子么。&rdo;瞿嘉好像小声吐槽了一句。
&ldo;给你带金嗓子喉宝了!&rdo;底下有观众喊,还不止一个。还有人热情似火地喊&ldo;沏了小金桔儿胖大海,温的,要喝吗!嘉‐‐来先喝两口润润喉!!&rdo;
&ldo;唱这歌得脱了唱!&rdo;又有人吹口哨,&ldo;你那个夹克,穿太多啦。&rdo;
坐在舞台上的人垂下眼,不搭话了,然后把脸扭向舞台一侧,好像突然害羞了,脱什么啊,本来也没穿几件。
确实唱得热了,气氛很好,瞿嘉就把牛仔外套脱了,里面就一件黑色跨栏背心,灯下的皮肤是啤酒色的。
周遥看得都呆了,自己低头傻笑,再抬头看他曾经熟悉的那个人……台下坐了许多人,在黑暗的光线中眼神都是发亮的,那些都已经是常驻歌迷了吧。那时的地下乐队、小众民谣乐手、校园歌手,经常在附近歌厅和校园里唱歌的,都有粉丝团了。
后面有乐手给配了键盘和架子鼓,瞿嘉唱了那首带有撕裂感却又很柔情的《花房姑娘》。没有像崔健那样嘶吼,把摇滚改成忧伤的民谣了,淡淡的沧桑感凝在声音里,情绪的呐喊融在歌词里。
听众的情绪被点燃,许多人鼓掌,把双手举起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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