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嗣昭拉起了萧季凌的手,将他拉到了自己身边来,&ldo;霜花,坐我旁边吧。说着,就松开手让他坐下。
张邦讨了个没趣,有些不悦。
手心还传有刚才吕嗣昭的手传来的温度,萧季凌心里稍为踏实了一些。
下人送上来了阮,萧季凌取起它开始弹奏。
在座的没有一个是真心想听曲的。一曲弹完,萧季凌原本以为能够赶紧送走张邦这个瘟神,哪里知道张邦并不满足于此?反而言语之间谈着谈着越发粗俗。
&ldo;说起来,霜花你还真是有福气。先是遥王殿下金屋藏娇,后是儇王殿下容你进情融署。倒是苦了我们这些老主顾了。&rdo;张邦眯起眼,上下打量起萧季凌来,&ldo;你是够有味的,可惜上一次尝你已经是几年前了。&rdo;
&ldo;哈哈哈,怎么不说话?我在夸奖你呢。满姑臧的伶人我有几个没尝过?这么多伶人里面还是你最出色,那些青楼里的妓女都比不过你后面那条销金窟的本事。怎么?现在还是老价钱?&rdo;
&ldo;涨价了吧?以前跟个小骚货一样,有钱就给干,现在接连被两位殿下收藏过,恐怕早就身价大涨了。&rdo;
&ldo;唉,现在想想都还是回味无穷啊。我把你们三花团兄弟仨都尝过个遍。当年,你那个小屁股扭得带劲!我现在想想都有点忍不住想射了。&rdo;
张邦一边说,一边用放荡的目光扫视着萧季凌的下体和臀部,狠狠地咽了下口水。
萧季凌握紧了拳头,指甲已经深深地陷进手掌里。他没有说一个字。
张邦说着说着,也觉得没意思起来。不管他如何挑衅,萧季凌都没有半点反应,就像个木头人一样。他摇摇头,觉得真是没意思,&ldo;罢了,我府上有个叫铅黄的舞女,送给你做妻子吧,你这个身份低贱的人有个妻子算是天大的福气了,也算是全了我和你的缘分。&rdo;
说完,张邦便跟吕嗣昭告辞了。
张邦离去后,萧季凌松开了手掌,一脸可怕的冷漠,&ldo;主子,我知道您有您的人脉网,我不应该加以破坏,我只不过是区区小小一个伶人,我这么说很任性。但您刚才放任他不阻止他侮辱我,我真的挺难过的。&rdo;
吕嗣昭将手搭在萧季凌的肩上,很认真地盯着萧季凌的眼睛看,&ldo;霜花,不是我不顾虑你的感受,我觉得这次你要忍得了。我不是你的情人,不会过度保护你,我是你的主子,我会重用你。你要忍得了他,你以后还要做大事的。将来你遇到的恶心的人只会更加多,我不可能每次都帮你将恶心的人撺出去。你以后要杀他机会多得是,何必急于一时呢?&rdo;
&ldo;是我莽撞了。您是很负责的主子。&rdo;萧季凌淡淡地说,&ldo;殿下,您看,我真的变了,遥王还有您给惯的。&rdo;他甩了甩头,垂发在耳边拨动,&ldo;要是以前,我怎么会生气呢?他们这种人向来是这种尿性,以前我早习惯了,根本不会生气,最多在心里伤心一小会。可现在,我简直想将他碎尸万段。原来我的报复心是这么强的。&rdo;
其实,以前的事,导致他内心深处一直都是藏有大量怨气的,若果被时机引爆就会爆发。
吕嗣昭潇洒地放声大笑起来,&ldo;哈哈哈哈哈!&rdo;他说:&ldo;他看不起你,你就看不起回他呗!&rdo;
&ldo;诶?&rdo;萧季凌抬头回看吕嗣昭,对吕嗣昭的反应有些疑惑。
吕嗣昭顽皮地一笑,不可一世地说:&ldo;管他说什么呢?他喜欢说什么由得他说。有本王在,他能碰到你一根头发吗?&rdo;
&ldo;您说得对,我确实不需要把这种跳梁小丑的话放在心上。&rdo;萧季凌冷冷地说道。
吕嗣昭朝萧季凌眨了一下眼睛,&ldo;你想想,你不是还在他手中赚了一个舞女吗?&rdo;
第46章凌乱的新娘
一个月后,京郊处一座宅子内人声鼎沸,挂满了红绸子。
几个小伶人艳羡地聊天说道:&ldo;儇王殿下真是宠爱霜花,新婚租了栋宅子办婚礼。&rdo;
&ldo;那可不是?听说婚礼也是儇王殿下派人好好操办的。不然,我们哪儿也能来喝喜酒啊?&rdo;
&ldo;听说,新娘是舞女?&rdo;
&ldo;能嫁给我们做伶人的当妻子的,数来数去也就那几个行当了!伶人嫁伶人,也算是门当户对,都一样地贱。&rdo;
&ldo;那倒也是。哎!瞧!拦门了!我们也去看看!&rdo;
门前,已然停了一顶大红花轿。一路上奏乐抬轿的人此时都一脸喜气洋洋。虽然他们堵着轿子不让新娘下轿,但嘴里都纷纷说着吉利话,身旁的老侍女有经验,满面笑容地推开他们,热热闹闹的。
新娘终于下轿了。只听得一声&ldo;撒谷豆&rdo;,面前拿斗的人应声撒去,谷豆钱果纷纷而下,旁边看热闹的小孩子们欢呼着跑去捡拾起来。
&ldo;进中堂!行参拜礼!&rdo;
新郎萧季凌身着一身大红新衣,寒光流转,出尘逸朗的俊颜光彩焕发。只是那俊美的脸庞上,却没有一丝笑意。听见&ldo;参拜礼&rdo;三字,他机械地顺着绸缎拉着新娘,牵着她来到了中堂。
萧季凌心中早已与父母断绝关系,因此对外边说是父母双亡,参拜礼便简单了很多。只是粗略地拜了皇天后土,便进洞房了。
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新娘艺名叫铅黄,真名叫薛梓萱。薛梓萱一袭红装,端坐在椅子上,等待自己的丈夫掀掉自己的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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