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天李虎是在哪儿积了火,按着林初焰的肩膀非让他吸一口烟。林初焰当时不耐烦地吼了声:&ldo;我不抽!恶心!&rdo;
他都已经做好了被抽一顿的准备,谁知道李虎笑了,笑得卑鄙丑陋。他没说话,只是坐到了林初焰对面,抽完了一整包烟,烟头散乱地堆满了整个烟灰缸。
林初焰被烟味儿熏得想吐,而李虎却摁着他不让他离开。吸完了烟的李虎一脸阴森地冲林初焰笑:&ldo;二手烟吸着爽吧?想不想再尝一尝?&rdo;
李虎狞笑着站起身,突然变了脸色,操起烟灰缸破口大骂:&ldo;操你妈的给脸不要脸?恶心?你他妈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rdo;
数不清的污言秽语从他嘴里吐出,他揪着林初焰的头,大力地掰开他的嘴,把烟灰缸抵着他的牙齿把烟头往里倒。林初焰呛得几乎快死掉,有些没完全熄灭的烟头烫得他喉管起了好几个泡。
李虎没想要他的命,没逼着他把烟头吞下去。但在那短短几分钟里,林初焰生不如死。
林初焰被迫仰着头,他冷酷地瞪着天花板,而灯光晃得他头晕眼花,那瞬间他屈辱地明白,在那里真的不会有人把他当人看。
他努力地逃跑了,很努力地想要好好活着,很努力要和黑暗肮脏的一切撇清关系。
林初焰紧紧地握住拳头。
他要活着,活成人样。谁也不能使他绝望。想也别想!
作者有话要说: 只要人们甘心如此,并且时间也许可的话,人就能变为魔鬼。‐‐纳撒尼尔&iddot;霍桑
☆、第6章
封淇定在原地,心里空落落的。
林初焰扶着树干站起来,朝着封淇走过去。封淇莫名其妙地变得十分紧张,连呼吸都变得不自然。
林初焰抬起头,看向封淇的眼睛。他的眼神太认真了,里面有团跳跃不休的火焰,封淇不自觉站得更直。
&ldo;封淇,&rdo;林初焰叫了他一声,又垂下眼睛,&ldo;别捉弄人。&rdo;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但是封淇心中一下子开始抽疼,疼得他喘不过气,他曾经不是没被人捉弄过。那段灰暗的岁月里,他被像小丑一样捉弄,被耻辱鞭打得体无完肤。
封淇用力地吸了口气,狼狈不堪地说着:&ldo;对不起。&rdo;
林初焰眼睛眨也不眨,平静地回答:&ldo;对不起哥。&rdo;
封淇有些困惑地看向他。
没等他能做出任何反应,重重的一拳破空砸来。封淇被砸得退了好几步,下意识捂住嘴角,愣愣地看着林初焰。
林初焰眉目间凝着一股气,死不服输的气。
封淇心头大震。
林初焰冲他笑了一下:&ldo;我虽然挺好欺负的,但是我不乐意被欺负,别瞧不起我。&rdo;
封淇觉得如鲠在喉,扎得他喉咙发疼。他手足无措地抓起地上的购物袋,把那两包糖果塞到初焰怀里,再用力地搂住他,不住地说着:&ldo;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没有瞧不起你,一点也没有。&rdo;
林初焰鼻子一酸。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抱他。
林初焰轻轻地推开封淇,抱着糖目光冷静:&ldo;你其实,看不起自己吧?&rdo;
封淇没说话。
林初焰抱着糖自己往回走,慢慢说:&ldo;上次那包糖我吃完了。让我帮你攒着的那个东西,你别忘了拿。&rdo;
那个东西?封淇想起来了,能够笑得出来的理由。他觉得呼吸困难,眼睁睁看着林初焰单薄的身影倔强地走远。
林初焰真是少见的单纯真挚。
可是,活着就不快乐。能够真心实意地笑着,他自己都不信。跌坐在草坪上,封淇把头深深地埋进膝盖之间。
&ldo;我悲伤到极点,就开始歌唱
这时候一只鸟儿飞来,停到我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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