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安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身上都是她制造的伤痕,最重的还是刚刚那一击。
他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下手实在太狠了……
疼的是他,莫晗倒捧着脸开始哭起来,眼泪顺着发丝哗哗往下流。
&ldo;你到底想怎么样,放过我好不好?&rdo;
&ldo;我以为我过得很好啊,你知道我是装出来的能不能不要揭穿我?我已经够惨了,你还要把我逼到什么田地啊?&rdo;
喜怒无常说的就是这个女人,周远安抿着唇看了她一眼。
他自顾不暇,但还是一寸寸地挪到她身边。
坐起来抱住她,倾身吻掉她眼泪。
莫晗泪眼婆娑地说:&ldo;你别碰我,走开。&rdo;
她推了一下,周远安纹丝不动。
莫晗声音大了点,&ldo;我叫你走开啊!&rdo;
&ldo;我不走。&rdo;周远安紧紧抱着她,下巴埋进她脖颈里。
莫晗使劲推搡,&ldo;你干什么!&rdo;
周远安斗胆握住她的双手,&ldo;我不走。&rdo;
&ldo;你走开,我讨厌你。&rdo;
周远安的气息低沉,盘旋在她耳边:&ldo;我爱你。&rdo;
&ldo;你不爱我,你骗我。&rdo;
&ldo;谁说的?&rdo;
&ldo;你就是骗我。&rdo;
莫晗抽抽噎噎地抹着眼泪,沾湿了周远安的衣袖,她过了很久才开始絮叨:&ldo;你知不知道那几双鞋多贵,我打了几个月的工才买回来的,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太讨厌你了。&rdo;
周远安说:&ldo;鞋没了可以再买,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还没几双鞋重要吗?&rdo;
&ldo;你当然比鞋重要,这还用说吗?你明明知道,你一定是故意的。&rdo;莫晗又急又哭,喘不上气来,语无伦次道:&ldo;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把我的鞋丢了还来问我谁更重要,哪有这么欺负人的?我告诉你,不把鞋还给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rdo;
周远安应着:&ldo;我还,我还。&rdo;
莫晗整张脸都哭花了,比祥林嫂还委屈苦命:&ldo;亏我以前还觉得你是我的避风港,呸,恶心死了,你明明就是个破糙屋,还连夜漏雨的那一种!&rdo;
&ldo;我真是瞎了狗眼才喜欢上你,我怎么会跟你这种人在一起,尽折我的寿。&rdo;
周远安不停地吻她,&ldo;胡说什么,不会的。&rdo;
莫晗双手抵在他胸口,又捶又打,&ldo;别再缠着我了,啊?算我求求你了,这样折腾下去有什么结果?你说你到底喜欢上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rdo;
无论她做什么,周远安就是跟牛皮糖似的不屈不挠地抱着她。
莫晗又打又骂,体力消耗太快,出了全身的汗。她这会儿黏糊糊地瘫在周远安怀里,累得再也不想动一下。
周远安一直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抱住她,安静得一言不发。
后来他要亲她的嘴,她也懒得反抗了,轻易张开嘴让他的舌头伸进来。
周远安的脸颊是湿润的,这个吻很直接,带着海风一样咸涩的味道。
她无yù无求,却被他的qíng感填满了全身。
周远安吻得很深,莫晗以为他会霸王硬上弓,还好他比她想得有良心,没有乘人之危。
不知过去多久,两个人都精疲力竭、昏昏yù睡,索性就这么相互依靠着,让这个阴冷的小角落稍微多了一丝生活的气息。
在这片没人知道的小天地里,仿佛时间和年月都随他们远去,一切记忆皆被淡化。
洗手间的水龙头没拧紧,莫晗最后的意识是听见水珠一滴滴从生锈的水管里漏下来,嘀嗒嘀嗒,像从远处传来,可又那么清晰。
在那阵沉闷而有规律的声音中,她放空思绪,不知不觉地合上双眼。
再醒来时,人已经躺在chuáng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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