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往事如烟,可哪有那么容易。
迷蒙的夜色里,那根烟逐渐燃烧殆尽,只能使漫漫长夜更加孤单。
半根烟完了,组长侧头问:&ldo;感觉怎么样?&rdo;
周远安淡淡道:&ldo;还行。&rdo;
组长笑笑。
过了一会儿,组长说:&ldo;我发现你最近画的稿子总是出小差错,看起来不像那么粗心的人啊……是不是因为我不给你请假?&rdo;
周远安嘴巴动了动,yù言又止。
组长问:&ldo;什么事那么着急?&rdo;
周远安没接话。
&ldo;想女朋友了?&rdo;组长不愧是过来人,一猜即中。
周远安闭着嘴,算是默认。
组长察言观色一阵子,觉得自己没猜错。
他宽慰道:&ldo;也就异地两个月嘛,忍忍就过去了,实在忍不住打个电话视个频呗。&rdo;
周远安淡淡一提,&ldo;她最近比较困难,我想回去陪陪。电话也一直打不通,不知道是不是在生闷气。&rdo;
许多时候,遥远的问候无法取代拥抱,只有零距离的接触才能消除隔阂。
组长对此却是一副老生常谈的语气:&ldo;不用太担心,女人其实比你们想象中坚qiáng得多。&rdo;
他打开话匣子,开始说起自己的回忆录:&ldo;我大学时谈的女朋友是初恋,当时我为了她放弃了很多,学生会、保研、4a公司实习机会……真的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rdo;
&ldo;她经常拿她和前男友分手的经历吓唬我,说他太重视学业,对她忽冷忽热,导致了分手。所以我无论做什么事都把她放第一位,生怕她一个脆弱敏感就跟我提分手。我爱得这么死心塌地的,可结果呢?&rdo;
组长慢悠悠地吐了口烟雾,继续说:&ldo;我们毕业工作两年后,他前男友留学回国,已经是个开轿车的高薪人士,他们俩很顺其自然地复合了。
&ldo;你知道她跟我分手的理由是什么?&rdo;组长到现在提起仍觉得好笑,&ldo;说我太迁就她了,呼之来挥之去像个小狗,她更喜欢有抱负有主见的男人。&rdo;
组长无奈地摊开手,&ldo;我还能怎么样?再说下去只能更伤自尊,干脆放她走呗。&rdo;
周远安静静听着,没有任何表态。
组长意味深长地拍拍他的肩膀,&ldo;所以兄弟啊,在你混出真本事之前,甜言蜜语对女人来说只能解一时之虚,多赚点钱给她花才是长远之计。&rdo;
他将这支烟抽完,伸了个懒腰,转身走进屋里,&ldo;我也不是不近人qíng,人各有志,你执意要走我也拦不住你,就看你自己抉择了。&rdo;
周远安驻足原地,千思万绪攒在心头,堵塞在喉道里。
虽然水果刀被众人及时拦下,没能刺伤林朵儿,但莫晗还是重重地揍了她两拳,毫无悬念地被丢进拘留所里,关押八天。
这一次没人能动用关系救她,她只能凭自己的意志一分一秒地熬过去。
拘留所里的饭菜无论春夏秋冬都没有变动过,掩盖不住像过期食品一样的酸腐味。
莫晗从起初的闻了都想吐,到最后的吃得津津有味,也不过八天的时间,说长也短。
林朵儿认识管教的人,故意给莫晗使绊子,她每次申请打电话都被毫无理由地拒绝。
这八天,莫晗彻底与外面的世界断了联系,对莫小杨的病qíng也一无所知。每天早上她在噩梦中醒来,度过惶恐焦躁的二十四小时后,面临的又是一个新的轮回。
莫晗无计可施,只能跟同拘室的人打好关系,拜托她帮忙给莫浩带一句话,让他来桐关照顾莫小杨。
八天期满,莫晗被释放的那一天,鞋子也顾不上换就直奔医院。
她身上又脏又臭,像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连蚊蝇也要退避三舍,一路上没少遭路人的白眼。
到达莫小杨的病房时,连莫浩都没认出自己的女儿。
莫晗直直地盯着躺在病chuáng上瘦得皮包骨的人,心痛与震惊交加,不敢相信那就是她的莫小杨,她最爱的弟弟。
莫小杨于前天晚上再次陷入重度昏迷状态,高烧不退,全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病毒在他体内的扩散速度太快,如今做手术已经为时过晚,他的身体每况愈下,cd4只剩下个位数,随时都有可能一去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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