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燕红慌急了,抓住他的手用力掰,但怎么都掰不开。
&esp;&esp;“你,你放开我,我难受,快点放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esp;&esp;她男人赶紧上前拉岑卫东。
&esp;&esp;但岑卫东就像棵巨树一样,纹丝不动。
&esp;&esp;她男人慌了,提起拳头挥了过去,但还没碰到人就被岑卫东的左手拦了下来。
&esp;&esp;见打不过,那男人只得说:“你快放开燕红,快点,她怀孕了。”
&esp;&esp;听到这话,岑卫东心里不祥的预感更严重了,他一把丢开了陈燕红,抓住男人后颈子的衣领,拖拽着,像拖一只狗一样,往地上一摔,刺人的目光直入人心:“陈燕红,你是个女人,又是个孕妇,我不动你。但只要福香有任何事,我就让你男人陪葬,你等着守寡吧!”
&esp;&esp;“你,你疯了!”陈燕红骇得牙关直打颤,她有种预感,岑卫东不是说笑,他是认真的。
&esp;&esp;“对,我疯了,你们逼疯的,你最好祈祷她没事,不然你们全家都跟着她一起陪葬。”岑卫东眼底戾气横生,抓住男人的手背青筋暴凸。
&esp;&esp;男人反抗,想挣脱开他的手,他一脚踹了过去,男人吃痛,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脸色煞白,左手按住腰:“你,你放了我,不关我的事啊……”
&esp;&esp;但岑卫东没搭理他,直拽着他的领子,像拖了一块破抹布一样,拉着就往前跑。
&esp;&esp;男人的两腿和屁股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拖过,石头划破了他的皮肤,又再跟沙石泥土不断摩擦,钻心的痛,痛得他难受,扯破嗓子大喊:“燕红,燕红,你救救我……”
&esp;&esp;他这样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陈燕红不想刚嫁人就守寡,更怕事后岑卫东跟她算账。
&esp;&esp;跺了跺脚,陈燕红咬牙喊道:“岑卫东,你停下,你停下,我告诉你。”
&esp;&esp;岑卫东停下脚步:“说,福香在哪儿?”
&esp;&esp;“我,这不关我的事,都是我爸妈出的主意……”陈燕红不忘替自己澄清。
&esp;&esp;但岑卫东没空听她说这些废话,一脚踹到男人腿上:“福香在哪儿?”
&esp;&esp;语气暴戾不耐烦,像是一只忍耐到极点的猛兽。
&esp;&esp;陈燕红吓得抖了一下,再也不敢动其他念头,老老实实地说:“他们打算让福香代替我嫁给张老四,这会儿应该被张老四带去了张家。”
&esp;&esp;“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张家在哪儿,带路,快点。”岑卫东强忍着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
&esp;&esp;陈燕红瑟缩了一下,转身赶紧往前走,走着走着,她就哭了。她感觉背后像是有一头猛兽在盯着她,稍有不慎对方就会扑上来,咬破她的喉咙。
&esp;&esp;“快点!”岑卫东嫌她走得慢,又一脚踹到她男人身上。
&esp;&esp;男人发出一声闷哼,再也提不起反抗的精神,惨兮兮地说:“燕红,你听他的吧。”
&esp;&esp;再这样下去,还没走到张家,他就要死了。
&esp;&esp;事已至此,再多做挣扎也是徒劳。陈燕红吸了吸鼻子,赶紧加快了步伐,最后甚至被逼得在烈日下小跑了起来。
&esp;&esp;刚开始,她还动过把岑卫东带到别的地方去,拖延拖延时间的心思。但看岑卫东这幅随时要弄死人的态度,她再也不敢动歪脑筋,甚至祈祷,张老四这个家伙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不然她毫不怀疑,他们都要完。
&esp;&esp;张家离公社不远,就一里多路,加快脚步,几分钟就到了。
&esp;&esp;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张家父母最疼爱小儿子,所以结婚这种大事自然也办得很隆重。虽然不能像以前那样放鞭炮,热热闹闹地庆祝,但还是开了六桌,将亲朋好友全请了过来,这会儿院子里都是人,墙角妇女们在洗菜,桌子边,男人凑在一块儿喝茶吹牛,院子里小孩子们在玩游戏。
&esp;&esp;乍然看到岑卫东拖着一个浑身狼狈的男人站在门口,后面还跟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姑娘。院子里的小孩大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讶异地看着他。
&esp;&esp;还有客人在相互打听:“这是谁啊?脸色那么难看,是来参加婚礼的吗?”
&esp;&esp;“不认识啊,你见过吗?”
&esp;&esp;“没有,你是张老四堂哥,你都不知道这个人吗?看他的样子像是来找麻烦的。”
&esp;&esp;借凳子回来的张老大听到亲戚们小声的议论,放下了凳子,上前问岑卫东:“你是谁?今天来我们家有什么事吗?”
&esp;&esp;岑卫东一巴掌推开了他,将陈燕红的男人丢到张老大身上:“这里是公社肉联厂的张杀猪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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