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戈瑶却更加疑惑了,&ldo;若尘,你在说什么?我为何要跟你走?&rdo;
&ldo;你先回答我,愿意跟我走吗?只要你说愿意,上畅九垓,下坼八埏,我都与你同往。戈瑶,跟我走吗?&rdo;若尘越说越着急,焦炙难息。他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如果凤戈瑶点头,那即便是背弃公子,舍下他唯一的弟弟方墨,他都要带着这个女子远走高飞,去一个任谁也无法找到他们的地方。
&ldo;若尘,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方才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do;凤戈瑶脑中一闪,突然抓住若尘臂膀,大惊失色,神情焦急地问道:&ldo;是不是公子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公子?&rdo;
在听到凤戈瑶口中&ldo;公子&rdo;两个字后,若尘眸中的亮光瞬间暗了下来,她事事想的都是公子,就算他告诉她实情,她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去,即便去了只是成为公子的一颗棋子,她也甘愿。
凤戈瑶见他默然不语,心中更是着急,猛晃着他的手臂,&ldo;若尘,你在干什么,你倒是说话啊。&rdo;
若尘眼神悲戚地看着凤戈瑶,缓缓握住凤戈瑶抓在他臂上的手,强颜为笑:&ldo;无事,公子晚间要在府中设宴,特意让我过来邀你前去一聚。&rdo;
凤戈瑶一怔,焦急不安的情绪转瞬释然,抓着若尘的手也倏尔松开。
若尘掌内徒然一空,整颗心似涌入了万千虫蚁在疯狂地啃噬,痛贯心膂。
&ldo;公子邀我前去,他没有忘记我,我就说了,公子心里是有我的,&rdo;凤戈瑶喜极而泣,旋即又抓住若尘的手腕,像个即将出嫁的小姑娘,兴奋地问:&ldo;若尘,你说我今晚穿什么衣裳合适?梳什么发髻?还有簪子,前几日刚置了一支碧玉灵蛇簪,我的翡翠耳坠正好与之相配……&rdo;说到最后,凤戈瑶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了。
若尘觉得自己兴许是疯了,他看着她如此高兴,竟能忍下自己心中之痛,面色由暗转霁,满目柔情地看着她,缓缓吐出:&ldo;你,穿什么都……&rdo;
&ldo;好看&rdo;两字不及出口,凤戈瑶转即撒开手,拉开柜门。
若尘的手臂还保持着方才被凤戈瑶拽起的姿势,看着空荡荡的手腕,他苦笑着垂下。
凤戈瑶将柜里的每一件衣裳都拿出来往身上比试,任是她平素最喜欢的衫子,此时都觉得平淡无奇,不禁恼道:&ldo;竟没有一件称心的。&rdo;
一心一意选衫子的凤戈瑶早已忘记还站在门口的若尘了。
&ldo;戈瑶,不急,你慢慢挑,时辰尚早,公子设宴是在晚上。&rdo;若尘出言轻慰,以退她忧恼。
凤戈瑶这才想起若尘还在,连忙指着一柜子的轻薄衫子欣喜唤道:&ldo;若尘你来帮我挑挑,你觉得公子会喜欢我穿哪件?&rdo;
&ldo;好。&rdo;若尘漾笑而入。
在若尘眼中,即便凤戈瑶穿件灰布麻衣,他都觉得好看。
若尘在一堆被凤戈瑶翻乱的衣裳中拾出一件天青色绣云绸衣,&ldo;这件罢。&rdo;
凤戈瑶接过若尘为她选出的衣裳,比在身上,不太确信地问道:&ldo;若尘,你说我穿这件真的好看吗?公子会喜欢吗?&rdo;
&ldo;会的。&rdo;若尘郑重点头,似在承诺,又似在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ldo;那好,就这件。&rdo;凤戈瑶看着铜镜中的女子,想象着今夜与齐天的相见之景,娇羞的模样宛若待嫁的姑娘将要相会自己许下一世韶华的情郎。
若尘眸眼含笑地看着她,左边那一颗心已经任由万千虫蚁啃噬殆尽。
若尘一直在房间外等着她,等她还未日落黄昏便迫不及待地妆扮自己,等她换上那件他为她挑出的天青色绸衣,等她试遍每一样饰物,等她为眉酌黛,等她以绛点唇,等她等着与心爱之人相见之时。
今日的她,美的有些灼目。
压了一整日的雨却是没有落下,黄昏之时,落日之西,竟泛起了丝丝红云,美则美矣,却将随夕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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