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治好,狱卒说能治好。
这几个字说起来多轻松,光是听听就让人有一种浑身舒坦的感觉。王振廷克制不住内心的渴望,只要能将他的病治好。只要不让他这样痒的难受,他什么都愿意,不过就是没有骨气而已,他已经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王振廷顿时跪下来,瘫在地上,说不出拒绝的话。
魏卯上前去看了王振廷的伤又仔细诊脉将脉象和杨茉说了,杨茉听着点头。
狱卒忙凑上来,&ldo;怎么样?杨大小姐可能治这病?&rdo;
旁边的乔文景也竖起了耳朵,杨氏一双眼睛十分清亮,仿佛略微斟酌就已经将这病症看了清楚,就算现在杨氏没说话,在场的人也都看了出来,这病杨氏会治。
乔文景松了口气,只要能将王振廷治好,后面的事都还好说。
王振廷屏住呼吸,睁大眼睛,自从被董昭在杨家拿了之后,他还没有这样满怀期待安静地等待。
杨茉在王振廷和乔文景地注视下摇头,&ldo;我不能治。&rdo;
乔文景顿时诧异,王振廷期盼的神情也僵在脸上,杨氏说不能治,说到这几个字,她脸上带着些讽刺。
仿佛讽刺他落得如今的境地却要求着她来治病。
&ldo;杨氏……你看也没看一眼就说不能治。&rdo;乔文景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
他们以为她是一个孤女就随便摆弄,要挟的时候用刀架在她脖子上,现在又想要她全心全意地治病。
当她是傻瓜还是软弱无能。
杨茉将话重复了一遍,&ldo;我看了脉象,这病我不能治。&rdo;
王振廷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太可笑了,他就这样被一个女子戏弄了,让他满怀期待却又狠狠地作践,这女人……
乔文景想要说句狠话来治杨氏的罪,却发现这本来就没有任何罪名,现在的情形,他拿杨氏束手无策。
&ldo;再请别的郎中,请别人来。&rdo;
狱卒听了这话忙出去问郎中,不一会儿功夫狱卒折返,&ldo;京里几个坐堂医听说杨大小姐都不会治,他们也……也都……小人不能去请太医,您……还是乔大人您要走一趟。&rdo;
望着浑身血淋淋,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的王振廷,乔文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尤其是脚边上还有王振廷呕吐的秽物。
乔文景再也忍不住转身走出牢室,&ldo;我去让人请御医,我就不信,太医院治不了这病。&rdo;
乔文景远远的走开,杨茉看向魏卯,&ldo;收拾好东西,我们走。&rdo;
&ldo;等等,&rdo;地上的王振廷忽然开口,他再也不能忍耐这样的折磨,&ldo;杨氏你不是医者仁心,你不是称自己是医生,怎么能……&rdo;
杨茉微笑,&ldo;王大人害了我父亲和母亲,又用姨娘和族妹的性命相要挟,甚至差点杀了我,您这样心狠手辣的人。还盼着别人以德报怨不成?&rdo;
&ldo;你,&rdo;王振廷变得狰狞可怕,眼看着杨氏就要离开,&ldo;治好我的病,我也告诉你一件事。&rdo;
王振廷幽幽地开口,昨晚那些人折磨他,不就是想从他口中掏出当年杨秉正的案子。
杨茉停下脚步,转身走到牢门外。
王振廷艰难地爬过来,昨天他听说旁边的牢室里有个人咬断了舌头却还活着,还有人用裤带将自己勒了半死。却还是被杨氏救过来,这些人……让他断了寻死的念头,&ldo;你先治我的病。&rdo;
杨茉听得这话故意向左右看看。&ldo;大人这次以谁为质?&rdo;
似是提醒王振廷,如今身陷囹圄、恶疾缠身,哪还有提要求的资本。
王振廷喉头一甜几乎要呛血出来,这个杨氏,可是眼前最后一线希望。他又不能放过&ldo;杨秉正没死。&rdo;
杨茉兀然抬起头来看向王振廷,&ldo;你……知道我父亲的事……&rdo;
杨茉话音刚落,王振廷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杨茉立即就冷静下来,王振廷不知道,他就算是知道一些皮毛也不能肯定,否则他不是这个模样。早就信心满满地向冯党禀告。
看着杨氏的好奇一下子平淡下来,王振廷涌起的热情如同被浇了凉水,于是口不择言。&ldo;你以为韩季能知道那么多?&rdo;
王振廷的口气越来越急切起来,杨茉左右看看,王振廷将要失控,她不能在这里和他纠缠,免得他说不定真的会说出什么。要问也是私下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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