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茉不动声色,看向妇人,&ldo;还能不能坐起来些,我还要再检查检查。&rdo;
那妇人勉强点点头。
杨茉吩咐下人将妇人扶起来,她靠近妇人的胸口仔细听起来。
呼吸明显异常,已经有了哮鸣音,哮鸣音或是呼吸道疾病的重要表现。
&ldo;平日有没有过这样的情形?比如胸口憋闷,觉得十分劳累。&rdo;
妇人说话困难,杨茉治好猜测着询问。
妇人点点头,&ldo;素来……身子不好……有了身孕更加严重。&rdo;
这种情况要排除很多病症,其中包括急性的呼吸道感染,杨茉一时诊断不出来。
屋子里的所有的人都在看杨茉,等着杨茉安排。
&ldo;先将病患抬下来坐在软椅上,&rdo;杨茉吩咐身边的婆子,&ldo;要小心些。&rdo;
几个婆子合力将妇人抬着坐在椅子上。
&ldo;这样能不能行?&rdo;老妇人这时候开口,&ldo;我们家媳妇可是颠簸了很久,不歇歇岂不是要更加严重。&rdo;
&ldo;这样坐着能让病情稍稍缓解。&rdo;杨茉蹲下身来撩开妇人的裤腿去看脚腕,按下去就是一个坑洼。显然是水肿的。
&ldo;先要用利尿消肿的药方,&rdo;杨茉看向梅香,&ldo;去拿笔纸来,我写好药方立即让人去药铺抓药来熬。&rdo;
&ldo;这样就能好?&rdo;老妇人低声问。
杨茉摇头,&ldo;这只是第一步,我还要仔细诊治,再看下一步怎么做才好。&rdo;
&ldo;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也不会治这病?&rdo;老妇人紧接着又道。
现在不是她会不会治,而是缺乏能够确诊的检查工具,眼下按照急诊来治,就是先要利尿。缓解病患水肿的情形,看看会不会好转,杨茉道:&ldo;你们去别的药铺堂医怎么说?&rdo;
&ldo;药铺不肯开门。有几个还说不能治,&rdo;眼下能敲开门的就是杨家,老妇人顿了顿又道,&ldo;我们都听说了京中杨大小姐是神医,这才过来……&rdo;
杨茉点点头。&ldo;这病确实不容易治,我也要试试才知道,明日天一亮就让人去请我们药铺的白老先生一起诊脉,如果还觉得不放心,可以请别家药铺的堂医一起来诊断。&rdo;
老妇人拿不定主意。
妇人支撑着道:&ldo;不……不用了……小姐开药方就是……不用再请旁人。&rdo;
杨茉去开了药方,然后嘱咐梅香。&ldo;让下人快些熬药,这是急症,等不得。&rdo;
梅香忙点头。
这样一折腾天也渐亮了。陪着妇人的家人都在院子里昏昏欲睡,杨茉走进屋子,让梅香将药端给椅子上的病患白氏。
白氏靠在椅背上呼吸依旧深快,嘴唇发紫,一碗药好半天才都喝下肚。
杨茉将药碗交给梅香。
白氏睁大了眼睛看杨茉。&ldo;杨……大小姐,我……这病是不是不能好了……&rdo;
白氏端坐呼吸之后。憋气的情况缓解,这是一种强迫体位,这是严重的心肺疾病才会有的表现。
不能杨茉说话,白氏又道:&ldo;我的孩子……能不能生下来,小姐将实情告诉我……无妨……&rdo;
杨茉摇头,&ldo;现在不是生产的好时机,尤其是太太这样的情况,真正生产会支持不住,母子都会有危险。&rdo;
白氏一双眼睛顿时黯淡下去,可是她又不甘心,期望地看着杨茉,&ldo;大小姐……我们去求医时听说……您之前治好了不少人……&rdo;
不算多,现在葛太太的病还没有完全好,她只能盼着卵巢囊肿不会发生扭转,葛家上下还是十分紧张,她让药铺里的郎中每日都去询问,不过这样作为也不能防患于未然,到底是个祸患。
&ldo;太太按照我说的做,我会尽量治症,希望能保得太太母子平安。&rdo;
白氏摇头,&ldo;只要能让我生下孩子,我的病不是一日两日了,我已经不求能平安。&rdo;早在她怀孕前就有堂医进府诊脉,说她不能有孕,就算怀上了也不会顺利生下孩子,她就想着若是有了身孕,拼了性命也为老爷生下个一儿半女。
可没想到临产会面对这样的情形。
&ldo;太太是京中人士?家中还有没有旁人?&rdo;
那老妇人不像是白氏的婆婆,倒像是一个不相关的人,看似和白氏亲热,到底少了自然而然那种切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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