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和五百早就被公孙昱驯化的西凉铁骑,听到这番话,当即不敢置信地望着公孙昱。然而,未待他们开口,就看到那残破的城门发出难听的声音,缓缓被人打了开来.
这一下,平阳公主也不由高看了公孙昱一眼,开口道:“你倒是蛮有些小聪明。”
“就是卑劣了点,不过,管用就行。”公孙昱呵呵一笑,自我嘲讽了一句,随即下令让五百铁骑冲入城池当中。
当最后一名骑兵也越过城门一线后,残破的城门便再度被人合力关住。公孙昱扫视了一番立在城门后那些一脸不知所措的民兵,换下刚才凶恶的表情,忽然露齿一笑道:“诸位无须惊慌,适才不过权宜之计尔。本司马乃公孙世家公孙昱,家父亦与故大将军何进有旧,在下虽委身董公麾下,却非那般残害百姓、凶暴不仁之徒。”
或许是公孙昱还算入眼的长相以及那讨喜的桃花眼,给了这些民兵一丝心安;也或许真的是何进和公孙世家的名声的确比董卓好太多,总之不管怎么说,民兵听闻公孙昱说完这番话后,登时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表情。
其中一位四十余岁,明显是这些民兵首领的汉子,主动向前对公孙昱施了一个军礼,开口道:“大人,小人乃平阳县尉卫风,已奉命抵抗白波贼寇旬月。今日终盼天军至此,小人及平阳百姓拜谢大人救命之恩!”
“卫县尉及众义士勠力抗敌,乃大汉忠良血勇之士,本司马奉牛中郎之命,全权督查平阳战事,有权赏赐。少时,县尉将各义士功绩报来,本司马必当按军功授赏!”这话公孙昱说得诚心实意,要是没有这些人,平阳恐早已陷落。他于小平津练兵时已早有心得,知此等褒赏必会得平阳百姓爱戴,更会激励他自己麾下将士日后奋勇杀敌。
果然,此言一出,卫风及那不足百人的将士看向公孙昱的眼神登时就不一样了。他们都是平阳本地人,原本只想保卫同县百姓不受白波贼劫掠,可没想到这位年轻司马如此称赞他们,还给他们赏赐,当即使得他们不由齐声喝道:“愿听从司马统帅,再立战功!”
五百自视甚高的西凉铁骑被这些义兵抢了风头,也不由都暗暗憋足了一股劲儿。一路上那种被沉重战争压力的低糜士气不由一扫而空,只盼着白波贼再度攻城,他们好让这些义兵知晓谁才是真正的勇士。
公孙昱敏锐地感觉出自己一番话,已悄然改变了一丝局势,心情也随之好转了不少。不过,再度环顾了一圈那些义兵之后,他才疑惑地向卫风问道:“县令呢?这等守卫县城之职,难道不该县令身先士卒吗?”
卫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后简短地回答了两个字:“跑了......”
公孙昱闻言,不由也是一脸黑线。可惜他只是军中将领,无权过问政事,也只能作罢。但随后卫风的一句话,登时让他双目一亮。
“司马大人,小人适才并非阻拦司马入营,只是这旬月以来,白波贼杨奉一部三日一攻城。今日又该是他们前来袭扰平阳的日子了......”
“三日一攻城?今天正是他们要来的时候?”公孙昱不由望了一眼旁边的平阳公主,眼睛都眯了起来。见平阳公主也微微点头后,他才璀然一笑道:“既然我们来得这么巧,那就先不入城了。”
听到公孙昱的决定,平阳公主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公孙昱身后的老李却是面色有些犹豫,他犹豫再三,方才开口提醒道:“公子,咱们这些人也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才来到这平阳县,为何不让我们进城暂作休息,一来,我们可以养精蓄锐,二来,我们也可以探讨一下对策。”
“你累么?”公孙昱没有回答老李的问话,反而问了老李一句。
老李楞了一下,可是品性纯朴的他,愣是不好意思说家伙,只能点头说道:“不累。”
“你们累不累?”公孙昱转头看向麾下五百骑兵。
“不累!”早已经被县城守军激起血性的五百骑兵早已没了任何倦意,精神抖擞的大声喊道,生怕公孙昱不知道他们不累。
“你看吧,都不累,我们何必多此一举,再进县城呢?”公孙昱摊了摊手,目光带着一丝戏谑。
老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言之有理。”
“而且,我们这么做,还能做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要是让这些白波贼知晓了我们在城中,有了防备,那不就得不偿失了么?”
“所以,有想法是好的,但还是要多想想,老李啊,你离独当一面,还是有些就距离的。”
“属下明白,谢公子提点。”老李抱了抱拳,对公孙昱行了一礼。
公孙昱摆了摆手,傲娇的吩咐了几句。
一旁的平阳公主倒是目光带笑的看着公孙昱教育老李,也不说话。
“你别看我,我怕你爱我爱的更深。”公孙昱笑呵呵地看了一眼平阳公主,带着调戏意味的语气说道。
平阳公主仿佛没听到公孙昱的话,只是突然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公孙昱连忙吹着口哨,打着哈哈,驭马开溜了。
......
躲在四面八方都有风的树林里,公孙昱被冻得有一下没一下地吸着鼻子,面上的神情甚是幽怨。更令他难以忍受的是,他的双手还要捂在下裳的裆部,让自己的小公孙昱都缩成了一团。
对于一名骑兵来说,手是冬天必然要保暖的。因为随后一旦开战,无论操纵缰绳还是举枪杀敌,全要靠一双温暖而灵活的手。这时候假如手被冻僵,那在随后的战场上,可不仅仅是丧失战斗力那么简单,而是可能直接将自己的小命儿葬送进去。
而全身最热、可以暖手的地方,就只有那个部位了。由此,在西凉铁骑那些老兵的指点下,公孙昱这位自诩文质彬彬的公子,也只能依着葫芦画瓢。
这样的举动,使得他再度深切认识道:从了军之后,还想保持什么儒雅的风度,简直就是扯淡。像自己这等中低级将领,只会在粗鄙的道路上跟脱了缰的野狗般,一路风驰电掣下去.
“都穿越三个多月了,你难道连手套都没发明出来?”双手捂在耸立峰峦中的平阳公主,此时脸色也十分幽怨。毕竟,她可谓军中的女神,一举一动都令士卒们倾心不已。可现在只能采用如此羞耻的手法取暖,实在让她这位公主很难堪。
可闻听了这个问题的公孙昱,目光却一下从平阳公主那被手撑得更加饱满的胸前移开,惊愕开口问道:“难道华夏在唐初的时候,便已然有了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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