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扔进果皮箱里,明天清扫工人就会把它放在运输车,送到垃圾工场或者人工岛。红色睡衣和那妖艳的内衣就变成了灰烬或者埋在堆积的尘埃中。
满屋现在才体会到,把纸包扔进果皮箱这样非常简单的行动,实际上做起来会遇到那么多麻烦。当着一双双男女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种事,显然是不合适的。代代木公园也好,外苑也好都是一样的。但是,扔到路旁屋檐下面的垃圾箱里心理上又有些过意不去。这是岩田良江的&ldo;遗物&rdo;呀!扔在公园的果皮箱当然也是一样亵渎的,不过扔到菜皮果屑,鸡骨鱼刺的家庭垃圾箱里,良江就未免太可怜了。既然如此,只好下决心坐出租车到大井码头,放进大海里,为良江举行&ldo;水葬&rdo;吧!
锅屋打消了扔在公园的念头走出了公园。为了乘坐出租车,站在马路边上等待着,有那么多出租车群驶过,但没有挂红灯的&ldo;空车&rdo;,只好向增上寺方向走去。这时,有个矮个子男人在交错走过去之后,回头看着。
&ldo;啊,这不是锅屋先生吗?&rdo;
被叫出名字的锅屋回头看看。站在增上寺门前的是西田八郎。
锅屋知道西田常常受到川村正明的冷遇。为此西田对川村也没有好感,可能也讨厌他的秘书锅屋。
锅屋觉得,在这个例霉的时候碰见了不怀好意的家伙。但无法溜掉,只好说:&ldo;啊,是西田君吗?晚上好!&rdo;便转回身走了两三步。
&ldo;一看就觉得面熟,果然是锅屋先生,晚上好!&rdo;
小个子男人鞠了躬。西田穿着黑色的夏季衬衣和黑色裤子,是清一色的黑色服装,也许是俏皮的时装打扮吧。
&ldo;川村先生好么?&rdo;
&ldo;谢谢,他还好。&rdo;
&ldo;他虽然年轻,不过很活跃的么。舆论界称赞他是&lso;革新俱乐部&rso;的希望哩。&rdo;
西田意外地说了些恭维的话。
&ldo;我把你的话转致川村,他一定会高兴的。&rdo;
锅屋感谢着。可是这位《院内报》记者确实令人讨厌。西田盯了一眼纸包,锅屋有些紧张,怕他追问这是什么。为了封住西田的嘴,锅屋抢先问:
&ldo;西田君,在这样的时间到这样的地方是来采访的吗?&rdo;
&ldo;谈不上是采访,不过……&rdo;这次西田有些吞吞吐吐。
前面是15号公路,来往的出租车灯光交相辉映。锅屋要说再见时,西田说:
&ldo;锅屋先生也经常到这样的地方吗?&rdo;
这个话里包含着,做为秘书为川村来这里办事的意思。
&ldo;不,不,今天因为一点私事访问了那里的老朋友。我在这里等出租车,可是不见空车。&rdo;锅屋看着飞驰在公路上的出租车说。
&ldo;要找出租车?宾馆前有的是!&rdo;西田指着白色王子宾馆大楼。
&ldo;啊,是吗,没有注意到那里,那我到那边去。&rdo;锅屋想要赶快离开西田。
&ldo;那么我们一道去吧!&rdo;
&ldo;什么?&rdo;锅屋觉得好象被西田缠住了。
&ldo;我也有点事。&rdo;
因为找不到适当的借口来把他甩开,锅屋只好和西田同行了。肥胖的高个子和瘦削的小个子并排走向宾馆前的出租车场。
&ldo;请等一下!&rdo;走到广场中伺,西田叫住了锅屋。&ldo;你看,真不愧是高级宾馆呀!&rdo;
西田把双手放到背后,抬头仰望着以几何图形排列着的窗户里透出来的华丽灯光。锅屋想,他说些什么呢?好象有什么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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