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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第1页）

我摇摇头。

&ldo;我考虑的就是这个问题，&rdo;埃德加尔得意但闷闷不乐地说。&ldo;凶手有可能把火车看作是一个陷阱，俄罗斯所有强大的魔法师都会聚集过来，他可能用咒语包围整列火车，而我们对此是发现不了的。&rdo;

&ldo;那我们大家还费什么力气?&rdo;我问。&ldo;我们干吗到这儿来?发射一颗核弹‐‐问题就解决了嘛!&rdo;

埃德加尔点点头：

&ldo;不错。正是要用核弹，它可以击穿黄昏界的所有层面。不过事先有必要确定，在最后一刻目标不会偏离。&rdo;

&ldo;你站在扎武隆的那边吗?&rdo;我进一步问。

埃德加尔叹了一口气：

&ldo;我站在清醒和理智这一边。动用大量力量对列车进行全面检查可能会引起魔法大战。顺便说一句，人类还是会丧命。毁掉列车……是啊，会牺牲人类。但是我们就能因此而避免全球大动荡。&rdo;

&ldo;可是，要是还有机会……&rdo;我说。

&ldo;有的。因此我提议继续寻找，&rdo;埃德加尔同意说。&ldo;我和科斯佳要去帮助我的伙伴们搜索列车‐‐从车头和车尾同时进行。我们将会利用法器，遇到可疑的情况‐‐我们会尝试透过黄昏界检查可疑者。你再去跟拉斯谈谈。毕竟他是我们的怀疑对象嘛。&rdo;

我耸了耸肩。这一切让人想起了模拟搜寻，令人不寒而栗。在内心深处埃德加尔已经认输了。

&ldo;&lso;未知时间&rso;是什么时候?&rdo;我问。

&ldo;明天傍晚，&rdo;埃德加尔回答。&ldo;我们将经过塞米巴拉金斯克附近的无人区。反正那里已经有炸弹被引爆过……一枚战术核弹足够了‐‐损伤不会太大。&rdo;

&ldo;祝你们猎捕成功，&rdo;说着，我走出了包厢。

这一切都是亵渎。这一切只是埃德加尔已经着手写的总结中的几行。&ldo;不惜代价控制凶手和找到《富阿兰》……&rdo;

有时候我脑子里会闪过这样的念头，宗教法庭‐‐是另一种形式的巡查队。我们在干什么呀?区分人类和他者，监视他者，尽可能不让他者的行动殃及人类。不错，这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一部分他者生来就是寄生虫。不错，光明力量和黑暗力量之间的矛盾已经深到不可避免发生冲突的地步。

不过还有凌驾于巡查队之上的宗教法庭，它也维持着平衡，它是第三方力量，结构更为高级严谨，他能够纠正巡查队的错误……

其实一切并非如此。没有任何第三方力量。现在没有，从来也没有。

宗教法庭‐‐是区分黑暗力量和光明力量的工具。仅此而已。它监视着和约的遵守情况，但根本不是为了人类的利益，只是为了他者的利益。宗教法官是那些知道我们都是寄生虫的人，知道光明魔法师一点也不比吸血鬼好的人。

去宗教法庭工作‐‐这意味着妥协。这意味着‐‐完全成熟了，幼稚的、年轻人的极端主义被健全的、成年人的犬儒主义所代替。表示承认‐‐有人类存在，有他者存在，两者毫无共性可言。

我愿意承认这一点吗?

是的，大概愿意。

但不知为什么，我不愿意投奔宗教法庭。

最好是在守夜人巡查队里找个苦差事干。干谁也不需要的工作，保护谁也不需要的人。

顺便说一句，为什么我不去检查一下惟一的嫌犯呢?眼下还有时间。

拉斯已经醒了，他坐在自己的包房里，闷闷不乐地看着窗外单调的景色。小桌被稍稍抬了起来，洗手池里，在细细的水流下面，一瓶马乳酒慢慢冷却下来。

&ldo;没有冰箱，&rdo;他愁眉苦脸地。&ldo;甚至在最好的车厢‐‐也不能指望包厢里有冰箱。你要喝马乳酒吗?&rdo;

&ldo;我已经喝过了。&rdo;

&ldo;那就不喝啦?&rdo;

&ldo;好吧，再喝一点点……&rdo;我答应说。

拉斯真的是一滴一滴地倒白兰地，只能沾湿嘴唇。我们喝下了酒，拉斯若有所思地说：

&ldo;我昨天是怎么搞的，啊?你倒是说说，一个有理智的人何必要乘火车到哈萨克斯坦去休假呢?你看，可以去西班牙，去土耳其，或者去北京，要是希望旅行带有刺激的话，还可以参加接吻狂欢晚会。去哈萨克斯坦干什么呢?&rdo;

我耸耸肩。

&ldo;这是意识的可怕的变异反应，&rdo;拉斯说。&ldo;我想了想……&rdo;

&ldo;你决定下车，&rdo;我推测。

&ldo;对。然后重新乘上车。返程车。&rdo;

&ldo;这是正确的决定，&rdo;我真诚地说。首先‐‐我们摆脱了一个可疑的人。其次‐‐一个好人得救了。

&ldo;两个小时以后列车将停靠萨拉托夫站，&rdo;拉斯大声说道。&ldo;我就在那里下车。现在我要给一个同事打电话，请他过来跟我见一次面。很好的城市‐‐萨拉托夫。&rdo;

&ldo;它好在哪里?&rdo;我感兴趣起来。

&ldo;这个嘛……&rdo;拉斯又把酒杯斟满，现在稍稍大方一些了。&ldo;在萨拉托夫地区自古以来就生活着人类。凭这一点它就比极北地区和跟它一样的地区占有优势。在沙皇时代那里曾经是一个省城，但是十分落后，难怪恰茨基要说：&lso;去荒漠，去萨拉托夫!&rso;如今那里是当地的工业和文化中心，大型铁路枢纽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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