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者吗?&rdo;我重复了一遍,跟着拉斯走向隔壁车厢。
&ldo;嗯。好像是严肃的人,掌握着几百万,可是除了白马牌和拿破仑牌以外,对酒一无所知。我常常为政治经济精英的孤陋寡闻而感到震惊。可是为什么我们成功的象征就是奔驰六百?你明明在跟一个严肃的、聪明的人交谈,对方却忽然自豪地插进一句:&lso;我的奔驰坏了,只好一星期都开五百!&rso;他的眼睛里既流露出降低身份开奔驰五百的苦行僧式的谦卑,又有作为奔驰六百的拥有者的自豪!我以前考虑过,在新俄罗斯人还没有换上适合他们的宾利和捷豹之前,国内就不会有什么好事。要知道,即使换了‐‐也丝毫不会有什么变化!红色的外套里面还是会衬着范思哲的衬衣。一个道理……顺便说一句,这些人找到了崇拜的服装设计师……&rdo;
我跟着拉斯走进了卧车舒适的包厢。这里总共只有两个铺位,有一个靠角落的小桌,桌布下面藏着一个三角形洗手池,一把小折叠椅。
&ldo;说实在的,这里的空间比普通包厢小,&rdo;我说。
&ldo;嗯。不过开着空调。还有洗手池……日常生活必备的……&rdo;
拉斯从铺位底下拖出一只铝合金箱子,开始在里面翻寻起来,一会儿工夫桌上就出现了一个一升装的塑料瓶,我拿起瓶子,看了看上面的商标,果真是马乳酒。
&ldo;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rdo;我的&ldo;邻居&rdo;得意地笑了笑。&ldo;质量非常可靠的饮料。你打算做这个生意吗?&rdo;
&ldo;不错,正是这种,&rdo;我贸然说道。
&ldo;这种酒你弄不到的,这是吉尔吉斯出产的。你应该到乌法去弄。路程又近,海关那儿又不会有麻烦。当地人既生产马乳酒,又生产布扎。你喝过布扎吗?这是马乳酒和燕麦羹的混合物。好难喝啊‐‐真可怕!不过醉酒后很快会醒过来。&rdo;
这时候,桌上出现了灌肠、烤里脊肉、切片面包、一瓶我不熟悉的波利尼亚克牌一升装法国白兰地、一瓶法国依云矿泉水。
我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把自己带来的小礼物也放到食物中,说:
&ldo;让我们先来尝尝阿马尼亚克烧酒吧。&rdo;
&ldo;来吧,&rdo;拉斯赞同说,拿出塑料杯倒水,另外两个白铜高脚杯倒酒。
&ldo;打开吧。&rdo;
&ldo;你的阿马尼亚克,你自己打开吧,&rdo;拉斯漫不经心地说。
&ldo;还是你来吧,&rdo;我说。&ldo;我倒酒总是倒不均匀。&rdo;
拉斯像看一个白痴似的看了看我,说道:
&ldo;你做事太认真。常常是倒三个人的酒吧?&rdo;
不过他还是拿起了酒瓶,开始拧瓶盖。
我等着。
拉斯费了很大的劲儿也没拧开,皱起了眉头。他不再拧,而是仔细地察看起盖子来。小声说:
&ldo;粘住了,好像是……&rdo;
好一个伪装的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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