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碰到了夏巴环形咒。这是一种并不复杂,但力量强大的法术。自然,他不知道相应的咒语。他‐‐一个年轻失败的密探安德柳哈&iddot;丘尼科夫,守夜人巡查队的光明使者。
他要是经验多一些‐‐就永远不会钻进用环锁住的地方。我都没把整个房间环绕上,只锁住了那个放着背包的柜子。
这恰恰是我最不需要的。如果是普通人的死亡,光明使者最多不过将之看成是一次偷猎,而他者的谋杀案则完全是另一级别的事了。这已经可以闻到法庭的硝烟味了。
但我已经关闭了,用他者明白的方式关闭了自己的领地。这是我的领地!别闯入!我的!不能闯入!
可是他闯了进来。于是‐‐一切都完了,在黄昏界中安息了……这个年轻的笨头笨脑的家伙!他该不是想博得奖赏吧?
应该承认。否则询问起来没法解释。
我走近电话‐‐不是手提电话,而是摆在桌上的普通电话。电话号码很乐意效劳地从记忆中迅速一跃而出。
&ldo;是守夜人巡查队吗?我是维达里&iddot;罗戈扎,他者,黑暗使者。你们的一名队员在我这儿,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是安德烈&iddot;丘尼科夫。他死了。你们过来还是怎么着……&lso;宇宙&rso;饭店,六一二房间。&rdo;
不论怎么奇怪,但是第一批出现的人不是光明使者。他者上楼了‐‐仿佛有某人的能量向我袭来,他们共两位。这两位是黑暗使者中的魔法师,两位浑身充满了让我觉得有点类似黄昏界,但是比黄昏界更密、更暗的昏暗力量。渐渐隐去的黄昏界长舌直接流经酒店的楼盖,流向某个深处,流向地面。我觉得甚至流向比地面更低的地底下。
有人敲门‐‐很有分寸地敲门。
&ldo;知道了!&rdo;我人没离开圈椅,应声道,&ldo;门开着,进来吧!&rdo;
他们进了房间。在五一大街的房间里认识的沙戈隆,还有另外一位,据我所知也是个魔法师。他像沙戈隆一样胖胖的,黑黑的,也很强壮,比他搭档壮实点儿。但是没想到还是沙戈隆先开口说话。这似乎是所有巡查队员的习惯,团队中的头儿一般保持沉默‐‐安东也更乐意倾听。
&ldo;晚上好啊,同行。&rdo;
我抱怨了一句:
&ldo;好?您开玩笑吧,同行。&rdo;
&ldo;同行&rdo;二字我故意用了跟沙戈隆一样的语调。可他不是那么容易被激怒,而这恰恰是他在我面前的优势所在。经验方面的优势。而我只能指望茅塞顿开般的袭击和我自己生命般的阶梯。一个阶梯接着一个阶梯心甘情愿地摆在我跟前,而且在相应的地点适当地踹上一脚。
&ldo;我不是开玩笑,同行,我这是打招呼呢。真可惜您没在那里等到我们……您知道在哪里。我很期待能谈谈的。&rdo;
&ldo;我不想搅和进去。&rdo;我承认,这是一大半事实。这对&ldo;另一个世界&rdo;而言是很平常的事,不论是对黑暗使者,还是对光明使者都一样。
&ldo;我期待着帮助,同僚的帮助。可是您竟然消失了。&rdo;
这个&ldo;我&rdo;‐‐是纯粹出自黑暗使者的。任何一个光明使者处在沙戈隆的位置都会不可避免地说&ldo;我们&rdo;,而且会说得很诚恳,说这个时指的跟沙戈隆所指的意思完全一样。很显然,带着一份同样的诚意。
&ldo;行了。认识一下‐‐这是埃德加尔。来自爱沙尼亚的我们的同行,近来呆在莫斯科巡查队里。我们这里发生什么事了?&rdo;
&ldo;我这里又出现了一具尸体,&rdo;我说&ldo;是他者。光明使者。巡查队员。其实,你们都了如指掌,埃德加尔同行,不是吗?&rdo;
&ldo;可是时间太少了,光明使者马上就会出现,这就是你想说的?&rdo;埃德加尔低声地说,说着说着扔下了外交辞令,转向用&ldo;你&rdo;来称呼我。于是我明白了,和这位黑皮肤的爱沙尼亚同行不必彼此挖苦。
&ldo;上周六,我到达的那个晚上,这个光明使者指挥了一次抓捕吸血鬼偷猎者的行动……&rdo;
&ldo;是女吸血鬼,&rdo;埃德加尔纠正道,皱起眉头,&ldo;后来呢?&rdo;
&ldo;我当时碰巧正好在受袭击者的身边。他们看见我在尸体旁,认出我是黑暗使者。看来,由于没有经验,我没看见其他的原因‐‐丘尼科夫指责我是吸血鬼……女吸血鬼的同伙。我攻击他,我承认,过火了点。不过是他自找的。其实,就这些……我今天离开房间时留了一个保护魔咒。等我回房间时,他已经在这里了。我已经没法帮他了。&rdo;
最后一句话是不由自主地说出来的,我自己没想说它,似乎又有东西开始&ldo;提升&rdo;我。
&ldo;这个黄口小儿指挥行动?&rdo;沙戈隆困惑不解地反问了一遍,&ldo;那儿不是有老练得多的光明使者吗?小虎,魔法师……&rdo;
&ldo;丘尼科夫见习罢了,常有的事儿,&rdo;埃德加尔对搭档嘟哝了一句,又瞧了我一眼,&ldo;你用那么大的法力设了个夏巴环形咒,使光明使者的见习生当场死亡?&rdo;
这显然是个不需要回答的反问句。我,这么说来,施了个简单的咒语,但是使出了过多的力量。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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