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那些画片始终若离若即,不肯让他一窥真相。
宿临池痛的有些躺不住,想坐起来缓一缓,可地板上虞白的呼吸依旧变得绵长而安宁,俨然是睡熟了。宿临池不想惊动他,于是侧身过去闭目养神,像安睡一样挨着这疼痛。
事实证明,哪怕是认真清洗过的衣物,除了洗衣液的味道之外,仍会顽固地留下一丝信息素的存在。
口鼻全掩在被子底下的宿临池闻到一点淡淡的水汽,起先他以为是被子放久受潮了,可手下的布料却干燥温暖,和他的设想并不符合。宿临池又闻了闻,蓦然反应过来,这是虞白的信息素留在睡衣上的味道。
他穿的是虞白借给他的短袖和运动裤,两人身高相差不了多少,衣服恰好能混穿。
宿临池连忙把被子掀到了胸口往下,不敢再闻了。
也许是因为被这出意外状况转移了注意力,宿临池慢慢平复了呼吸,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困意袭来,不多时便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自己被关在一间封闭狭小的屋子,双手反绑在椅子上,屋外是隐约的脚步声和谈话声。
他像喝了酒,身体和思维都重得厉害,力气却在危急关头被激发出来,硬生生扭断了绳索,从窗户跳了下去。
二楼,不到五米高,落地的动静惊动了绑匪,他们追来时,他的后脑勺挨了一棍子,好在梦境中感觉不到疼痛。绑匪以为他站不起来了,放松了警惕,他趁机拿起手边一根钢管,混乱中也不知砸中了几人,拼着跑了出去。
破旧无人的建筑物仿若重重黑影,他在其中不辨方向,只能一直往前跑。慌不择路之下,他跑上了一条柏油路,刺眼的光一闪,他伸出左手一挡,接着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再睁开眼时,他似乎躺在一辆小轿车的后座,朦胧的视线随着车况不太好的小破车一晃一晃,扫到了前面正开车的人身上。
他梦境的前半部分全部笼罩在一片锈色的漩涡之中,越往下走,便越难逃脱。唯有此时,路灯一程一程地照过来,又被一程程地落在车后,感觉永无尽头。暖黄的光把虞白的侧脸照得毛绒绒的,他的一只手搭在变速杆上,指节闲闲敲着,说不出的让人心安。
宿临池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后来居然也是一枕安眠。
早晨七点,天刚蒙蒙亮,楼上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一阵咒骂声紧随其后,在头顶轰然炸开,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两人。
宿临池刚醒时忘了自己脱臼的左臂,用它撑了下床板,瞬间就疼清醒了。
小破楼的隔音十分鸡肋,既不能彻底地阻隔噪音,又无法听清他们的谈话,只觉得耳边是叽哩哇啦地一通乱叫。虞白往被子钻了钻,不耐烦地嘟囔道:“谁在外面骂街呢……”
宿临池缓过那一阵疼,说:“我去看看。”
虞白迷迷糊糊地“唔”了一下。
宿临池下床,在厕所换上外套,又在玄关穿上鞋,这才衣冠整齐地拉开门——一把凳子从他面前飞过,重重砸在地上,声势壮烈地碎成一堆木条。
楼上的吼声陡然间放大了十倍,宿临池赶忙掩住门,免得吵醒虞白。
“哎呦呦!吓死个人了!”房东老太太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她看见宿临池,八卦之心竟抵过对他的反感,神神秘秘地靠了过去,“哎,你们有听见他们刚才说什么吗?”
宿临池摇了摇头。他往周围一看,惊讶地发现聚集了不少住户,全穿着睡衣踩着拖鞋,他们不敢接近战斗中心,就在下一层楼探头探脑地往上看。
有人问:“602什么时候有人住了?”
“就昨晚上。”房东老太太说,602不是她的房子,所以她能现在淡定地站在楼下碎嘴,而不是心疼被摔坏的凳子。
有个邻居说:“是个小混混租的,带着个小子,八成是离家出走呢!你看看,亲爹找上门来了吧。”
他话音落地,跟着便是响亮一个巴掌声:“反了你了!”
门山响般甩上了。
少顷,一个中年男人气急败坏地走下楼来,住户们怕被他的怒火殃及,纷纷让开一条道来,男人就在他们的目送下狼狈地消失在拐角。
围观群众的议论声立刻热烈起来。
宿临池无心听他们种种捕风捉影的猜测,见楼上静悄悄,就抽身回了屋。刚一转身,就见虞白睡眼惺忪地立在客厅中央,打着哈欠说:“早啊……解决了?”
“吵架的人走了。”宿临池说,“你要不要再睡一会。”
虞白呆了一会,游魂般拖着步子走回卧室,直接往床上一躺,三滚两滚和被子纠缠在一起,闭着眼马上就要睡着。
宿临池赶忙跟过去,晃晃他的胳膊:“……你换个地方睡。”
“困死我了,你就让我睡会儿吧。”虞白更深地缩了进去,被子外只剩下一缕黑发,柔软地搭在枕头上。
“你要是不睡了,就帮我买个早饭好不好,”他的声音闷闷的,“零钱在餐桌上,你自己拿。”
宿临池一想摇醒他,虞白就把他的手推到一边,如此两三次后,任由他是拍是晃,兀自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显得小小的一只。宿临池无法,只好拿了钥匙和零钱,眼不见为净地出门去给他买早饭了。
第13章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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