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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卢毅桥平复了好一阵,才终于缓缓开口:&ldo;我小时候父母长期在外地出差,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住在我老叔老婶家。他俩都对我特别的好。后来老婶生孩子了,是个男孩。孩子特别可爱。可等孩子长大点,我们就发现了问题,弟弟身上、脸上总起水泡,特别是被太阳晒过之后,现象尤为严重。老叔老婶带着孩子看了好多医生,最后才确诊,是卟啉病。医生说这个病得的人很少,他们也没有什么确切有效的治疗手段。老叔老婶花了好多钱,最后也没能保住弟弟的命。弟弟死后,老婶也得了抑郁症,自杀过好几回。老叔为了照顾老婶,工作都辞了。好好一个家就这么弄得不成样子了。所以,我那时候就记住了这个病。上大学我念医科,主攻血液病方面,我就想找到确切有效的治疗这个病的方法,别让它再害人……&rdo;

&ldo;那个治疗方案,也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rdo;

卢毅桥点点头。&ldo;我看到外国有相关的研究,就结合他们的一些观点确立的研究方案……然后,开始临床研究……&rdo;

&ldo;既然是你的观点,你为什么不说出来?&rdo;

卢毅桥抬起头来:&ldo;警官,我们医学研究,光有想法不行,一定要有临床的医学实验支撑才可以。我找到老师说了我的想法之后,老师说,以一个硕士生,这个课题太大,不会批,就算批了,也不会给多少实验经费。而如果他牵头的话,就可以以整个科研组的名义申请,这样无论是经费,还是人力,都会更充足一些。&rdo;

&ldo;所以你就同意了?&rdo;

听到方礼源这么问,卢毅桥笑得有些惨然:&ldo;我能不同意么?老师说得没错,以我的资历,恐怕再过五年十年,也申请不到那些经费和人力来搞研究,如果我想尽快研究出成果的话,只有老师给的那条路……研究得很顺利,后来老师跟我说,这个项目可能会获奖,为了争取得奖,最好在论文署名上能挂上几个老专家的名字……&rdo;说到此处,卢毅桥变得激动悲愤:&ldo;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老师他居然……没有把我的名字署上……&rdo;

两行泪水,从卢毅桥的脸上流下。

方礼源看看沈严,眼神中也有些不忍。

停了一会儿,沈严开口:&ldo;9月18日晚上,你在哪里?&rdo;

听到话题的转换,卢毅桥微微一愣,他睁着还带着泪水的眼睛,有些迟疑地说:&ldo;那天是颁奖典礼那天,我不太开心,去喝酒了……&rdo;

&ldo;跟谁去喝的?&rdo;

&ldo;就……我自己……&rdo;

&ldo;在哪里喝的?喝到几点?有没有人能证明?&rdo;

卢毅桥终于反应了过来:&ldo;警官,你们是怀疑我杀了老师?不!我没有!我虽然很生气,甚至有些恨他,但我真的没有杀他!请你们相信我!!……&rdo;

沈严和方礼源从审讯室出来,重案组的其他人都围了上来。刚刚他们都在外面的观察室看到了问讯的全过程。

&ldo;头儿,你真的怀疑卢毅桥杀了李玉忠?&rdo;

&ldo;他有杀人的动机。而且,他本身就是医学院的学生,对人体血管位置很了解,弄到抽血的东西也并不是难事儿,换句话说,他具备犯罪的条件和能力。&rdo;沈严说完,看看审讯室内还有些惊慌无措的卢毅桥,缓缓地说:&ldo;现在,就要看他的不在场证明了……&rdo;

虽然卢毅桥说出了当晚自己喝酒的酒吧名称和地点,但是重案组的人去酒吧问了一圈,却没有人能够证明卢毅桥那天的确在酒吧中。这倒也不稀奇,酒吧这种地方本身就人来人往,除了喝醉闹事砸场子的,一般人很难让别人有什么印象。更何况卢毅桥是个不起眼的大学生。但没法确认不在场证明,他的嫌疑就无法摆脱了。众人只能循例将卢毅桥暂时关押,进一步寻找证据。

然而,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这&ldo;吸血鬼情缘&rdo;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清晨6点,s市市郊的某墓园。

&ldo;报案的是这片墓地的管理员,他早上惯例要巡视一圈墓地,结果就看到了这幅景象。&rdo;江厉说着,指了指眼前的凶案现场‐‐

在一个没有名字的巨大墓碑前,倒着一具青年男性的尸体,死者五十多岁,衣着普通,他面色惨白地躺在一块没刻字的石碑上,一根两指粗的木棍直插左胸。

&ldo;我……按照要求,我们早上都要巡一遍这里的,我刚走到这边,就看见一个黑影闪了过去……我怕不对,就过来看看,结果就看到,看到这个……&rdo;值班人员用一种战战兢兢的语气复述着故事,显然是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来。

&ldo;那时候是几点?&rdo;

&ldo;早上5点……吧……&rdo;

&ldo;你有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rdo;

&ldo;没……我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跑远了……&rdo;

&ldo;其他的呢?比如说那人是男是女,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多高的个子?&rdo;

&ldo;不……不知道,就看到一团黑影似的,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男是女……&rdo;

&ldo;那他是往哪个方向跑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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