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考结束之前。
&ldo;您意思是,让我们高考结束以后再分吗?&rdo;瞿嘉大口大口吞着烤鸭卷饼。
然后,俩人各拿一根小葱蘸了酱,对着嚼葱,喉头舌尖一股辛辣。
&ldo;我如果要求你们分,你能听我的么?&rdo;俞静之瞅着他。
&ldo;……&rdo;
&ldo;我不想听,我不跟他分。&rdo;瞿嘉说完趴到了那饭桌上。他缓缓合上手臂,把脸埋在手里,摇头,再摇头,用力摇头,也不想再伪装。他在乎周遥。
俞静之伸手拍了拍瞿嘉肩膀,揉那一头倔强地支棱的硬发。谁心里不明白呢?
&ldo;你们将来怎样发展,能否坚持住还走在同一条路上,那是看你自己本事。我就唯独要求你这件事,现在绝不准吵架,不准闹冷战。就这最后一条要求,能答应我吗?&rdo;俞静之凑近瞿嘉。
瞿嘉从桌边直起腰,抹一把脸,点点头。
&ldo;你要是在高考之前和我们周遥再吵一句、闹一次,你小子等着我们全家动手收拾你一个,我绝对饶不了你。&rdo;俞教授用她最凌厉的眼神把瞿嘉从头到脸削掉一层皮,&ldo;你觉着我当妈的很自私吗?我就是告诉你,我为了周遥,我绝不允许。&rdo;
瞿嘉一言不发地点头,全都明白。
在这学生时代最重要的一道门内,他所能为周遥做的,也就是牵起对方的手,一起走下去。看着周遥昂首挺胸,微笑自信地前进,送周遥迈出这道门,向着远方彼岸放射着万丈金光的地方,扬帆远航了……
&ldo;俞老师我上次答应您的事,我可能做不到。&rdo;瞿嘉用很艰难的口气坦白,&ldo;我可能考不上很好的学校,我没时间了,达不到您盼望的您要求的……但我真的努力了,我想跟周遥在一起。&rdo;
上次把大话说出口也是满腔热血信誓旦旦,绝非虚情假意随意放炮,只是没能预料后面的意外摧折。上天故意设置的非难与考验,就是把他绊在最后一道门槛上,摔得真狠啊,也把他摔得晕头转向。
&ldo;那不算是我的盼望我的要求,你一切努力都是为你和周遥将来,我们做父母的能帮到你们十八岁、二十八岁,能守护你们俩一辈子为你们遮风挡雨一辈子么?……将来谁能照顾我们遥遥一辈子?你自己看着办吧。&rdo;俞静之结账,拎包,站起身看着他。
&ldo;瞿嘉,你至少在另一件事上没有食言,我还挺高兴的。&rdo;俞静之临走时真诚说了一句,&ldo;我知道你戒烟了,我们家洗衣服的时候,遥遥衣服上闻不着烟味儿了。
&ldo;谢谢你能把烟戒掉。遥遥他爸戒个烟戒了三年,你就用三个月,至少让我做母亲的人知道了,在你心里周遥的位置非常重要,我很感激。你烟都能戒,这世上还有什么事你为了一个人就完不成、做不到呢?!没有了。你就应该有这一套自信,认准了远处那个目标方向,就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做到。&rdo;
……
俞静之那天还从商场购物袋里,若无其事地拎出一盒衣服,搁在瞿嘉眼前桌上。
&ldo;就这个颜色吧,这两种浅色的适合年轻人,你穿这个?&rdo;俞静之问。
盒子里就是一套男生的睡衣。
&ldo;另一个颜色就给遥遥。&rdo;俞静之说,&ldo;那盒深色的是给遥遥他爸买的。我挑衣服眼光还成?&rdo;
瞿嘉只能机械化地点头,还敢说您眼光&ldo;不成&rdo;啊?
俞教授去逛商场,原本只是给老周买睡衣,在柜台前看了一会儿,顺手就给儿子也买一套新的。
既然都给周遥买了,心里不知怎么的,也是顺便么,皮包里不缺那百八十块钱,顺手给瞿嘉也买一套,同款且花纹相近的。
在以后的许多年间,俞教授再给家里老男人和小男人们买衣服,恐怕就要一买买成三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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