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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第1页）

&ldo;那若是为了使敌人不知道，让你表现得更自然些，使你不至于无缘无故地难过……不能告诉你任何东西呢?……要知道保持灵魂的安宁‐‐这也是格谢尔的义务。&rdo;埃德加尔满意地冷笑了一下。

他心满意足地举起下一杯啤酒，咕咚几下将啤酒泡吸得一干二净。

&ldo;你是‐‐黑暗使者，&rdo;安东说，&ldo;你在一切事物中只看到邪恶、背叛和卑鄙。&rdo;

&ldo;我只是不对它们视而不见，&rdo;埃德加尔反驳道，&ldo;所以我不信任扎武隆。几乎就像我不信任格谢尔一样。我甚至可以更信任你‐‐你也是这么个偶然地涂上了与我不同颜色的不幸的棋子儿，难道黑卒子害怕白卒子吗?不。更何况如果卒子们相互支撑，在一起和睦地喝啤酒。&rdo;

&ldo;你知道吗，&rdo;安东略显惊讶地问，&ldo;我怎么也不明白，你们究竟何以巧妙地带着这种对世界的观点生活?若是我，会立刻跑去上吊的。&rdo;

&ldo;所以你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rdo;

安东也喝了口啤酒。捷克生啤令人惊讶的特点在于‐‐即便喝相当多的数量它也既不会在身体上，也不会在头脑中留下沉重的感觉……或者是似乎不会留下这种感觉。

&ldo;没什么可反驳的，&rdo;安东承认，&ldo;的确现在‐‐没有什么。但是我相信，你是错的。简直很难与盲人争辩彩虹的颜色问题。你缺乏……我不知道，究竟缺乏什么。却是某种非常重要的东西，没有它你盲目得无可救药。&rdo;

&ldo;为什么是无可救药呢?&rdo;埃德加尔有点生气，&ldo;倒不如说你们光明使者无可救药。你们被自己的伦理教条捆住手脚，而走上高级发展阶段的那些人，像格谢尔，比方说‐‐控制着你们。&rdo;

&ldo;我试试回答你，&rdo;安东说，&ldo;但不是现在。我们还会见面的。&rdo;

&ldo;你避免回答?&rdo;埃德加尔冷笑了一声。

&ldo;不。只是我们决定不谈工作，不是吗?&rdo;

埃德加尔不吭声了。的确，光明使者改变了他，尽管只是一点点，但是改变了!他干吗要加入无意义的争辩中?正如守日人巡查队里常讲的，白狗是涂不黑的。

&ldo;是的，&rdo;他同意，&ldo;是我的错，我承认。只是……&rdo;

&ldo;只是很难不去讲赞同什么，&rdo;安东点点头，&ldo;我明白。这不是错……这是命运。&rdo;

他把手塞进兜里，掏出一包烟。埃德加尔机械地发现，是很廉价的香烟，俄罗斯生产的&ldo;二十一世纪&rdo;牌。至于吗?和他同级别的黑暗魔法师允许自己享受任何生活乐趣。而安东抽的还是国产烟……他是偶然走进这家舒适、但不昂贵的小餐馆吗?

&ldo;能不能告诉我，你住哪儿?&rdo;他问。

&ldo;&lso;卡夫卡&rso;旅馆，&rdo;安东回答，&ldo;在克尔热缅佐夫街的日什科夫。&rdo;

一切都没错，便宜而没有名气的旅馆。埃德加尔点点头，观察着光明使者如何点燃烟。不怎么灵活，像是不久前才开始抽烟或极少为之的样子。

&ldo;而你在&lso;希尔顿&rso;，&rdo;安东突然说，&ldo;对吗?还是在&lso;勒吉松-cac&rso;，最差也应该是那儿吧。&rdo;

&ldo;您跟踪我?&rdo;埃德加尔不由自主地警觉起来。

&ldo;哦不。只不过所有的黑暗使者都追求富丽堂皇的称呼和昂贵的场所。您也可想而知。&rdo;

&ldo;那又怎样?&rdo;埃德加尔挑衅地说，&ldo;那你是禁欲主义和乞丐式生存方式的拥护者吗?&rdo;

安东嘲讽地打量着餐厅，打量着桌上用刀切割好的差不多消灭掉的猪脚残渣，不知多少杯啤酒……似乎不需要回答，但是他还是做了回答：

&ldo;当然不是，我不与你争辩。但是旅馆房间和仆人的数量不是最主要的。就像菜单上的价格一样。我也可以住在&lso;希尔顿&rso;，去布拉格最贵的小酒馆喝啤酒。只是干吗要这样?那你‐‐为什么偏偏到这儿来?可不是最牛气的地方呀?&rdo;

&ldo;这儿很舒服，&rdo;埃德加尔承认，&ldo;菜也做得很可口。&rdo;

&ldo;说的就是这个呀。&rdo;

在某种酒劲儿的突然冲动下埃德加尔感叹地说：

&ldo;对了!我似乎明白了!我们之间的区别何在。你们尽力限制自己的自然需要，可能是出于谦虚吧……而我们更挥霍……挥霍力量，金钱，人力和物力资源……&rdo;

&ldo;人不是资源!&rdo;安东的目光突然变得犀利而凶狠，&ldo;明白吗?不是资源!&rdo;

总是这样……一旦形成相互接触……埃德加尔叹了口气。把他们这些光明使者弄糊涂了。哎呀弄得稀里糊涂……

&ldo;行了。我们停止谈话，来弄个水落石出，&rdo;他喝完啤酒，忍不住说，&ldo;那边坐着一位美国飞行员……同时还是位光明使者……顺便说一句，是个极笨极马虎的人，他甚至没发现我。我们争辩一下，他像对待资源一样对待人吗?还是像对待愚蠢的不明事理的低级人种一样，既可培养，又可教训。也就是像我们对待他们一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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