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很好，请为我转接。

&rdo;

无线电干扰的杂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来，连续不断的噪音令人烦躁不安。

没有人说话，扩音器里传来的只有引擎低低的咆哮声，像是野马奔驰中的沉重呼吸。

机长小心地回头，瞥了一眼那个男人，他坐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像，风衣的每一处皱褶都像是石刀刻出来的，他纹丝不动，沉默地看着前方。

他身上唯一鲜活的就是那双眼睛，银灰的，亮得令人不安，里面像是藏着针。

机长把头拧了回去，他觉得很不舒服，看着那个男人的双眼时，他觉得被那眼睛里的针刺了一下。

&ldo;内森，是你么？&rdo;通讯线路对面的人低声说。

&ldo;是我，彭，我正在一架山地鹰上，我还有十二分钟就可以看见费尔南斯，你在哪里？&rdo;男人也低声说。

&ldo;我还需要两个半小时，我这里只有一辆越野吉普。

&rdo;

两个人再次进入了沉默。

&ldo;内森，我没有被告知最高委员会的决定。

&rdo;还是通讯线路对面的人打破了僵局。

&ldo;la的规则你是明白的，命令只下达给执行的人，我作为特权检察官，是这次的执行者。

你没有必要知道得太多，现在调转车头回去，不要令委员们不高兴。

彭，你是他们器重的人，不要为了这件事影响他们对你的信任。

&rdo;男人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

&ldo;是关心我的前途的时候么？我可以猜到委员会的决议是什么，你们在做一件怎样的事情，你们到底明白不明白？&rdo;对方终于失去了平静，愤怒从他努力压抑的声音里直透出来，汹涌如洪水，&ldo;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智力为这件事承担后果！

他们不该受到惩罚！

&rdo;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ldo;该受惩罚的是我们，是我们被自己的梦想迷住了眼睛。

&rdo;

&ldo;决议不是我做的，但是我表示了支持。

&rdo;男人依旧面无表情，&ldo;彭，如果我们曾经被梦想迷住眼睛，那么现在不要被冲动迷住眼睛，我们不采取果断的行动，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流水，我们的成果会被滥用为武器，那时候要补救就已经太迟了。

&rdo;

&ldo;你们在试图遮羞，试图隐瞒，试图把一切的证据从地图上抹掉！

&rdo;对方几乎是在咆哮了，&ldo;可是为什么要那些孩子为我们承担这个后果？内森！

回忆一下，那些也是你的孩子们！

&rdo;

&ldo;他们确实是我的孩子们，但他们不同于一般的孩子，他们已经是武器，而有的人在尝试让他们反过来伤害我们。

他们是我们的剑，有两道锋刃，反过来，就会切下我们的手腕，甚至头颅。

&rdo;

&ldo;那么就让我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

我们缺乏这个勇气么？&rdo;

&ldo;我们缺乏，我们没有这个勇气。

彭，再说一次，任何一个活体的流失都将让我们的秘密公诸于世，那时候这个错误会被成百上千倍地放大。

&rdo;男人低低地说，&ldo;这技术是伊甸园树上的果子，神的智慧，我们本不该知道，更不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