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嫃见她来了,有些奇怪,秦氏道:&ldo;小嫂子,你一个人在家啊?&rdo;眼睛四看,见没有人,就有些放心。
宝嫃道:&ldo;夫君去县城了,有事吗?&rdo;
秦氏道:&ldo;哦……没什么,我就是来传个信的……小嫂子,大娘那边请了个据说是县城里很有名的大夫来。&rdo;
&ldo;请大夫做什么?&rdo;宝嫃一惊,&ldo;难道是公公婆婆有什么身子不适?&rdo;
秦氏道:&ldo;这倒不是的,我听大娘说,大娘看哥哥回来这么久了,估摸着小嫂子也该有信了,就想找个大夫来看看,到底有了没有。&rdo;
宝嫃听她说这个,有些意外,又有些忐忑,秦氏道:&ldo;小嫂子,你去不去?听闻这个大夫很有名的,有好些成亲后没有孩儿的,吃了他几幅药就立刻有了,我瞧大娘也是这个意思吧。&rdo;
宝嫃一听,心里有几分期望:&ldo;真的吗?&rdo;
秦氏笑道:&ldo;自然是真的,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们可都巴望着你跟哥哥的好信呢,小嫂子,你要不要去一趟?大夫还在家里头等着呢,请一趟可不容易,要八十钱呢,啧啧,大娘这次可真是狠了心了。&rdo;
宝嫃听了,不敢怠慢,赶紧地收拾了一下跟秦氏出门就往连家而去。
宝嫃跟着秦氏进了连家,进了院门,果真见中堂坐着个中年男子,长衫长髯,很有几分气质。
另一边坐着连老头,连婆子却站在连老头身边。
宝嫃一看,心里又有几分打鼓,进了门见了礼,连婆子难得地有些和蔼:&ldo;宝嫃你来了?等你半天了,这位是杨大夫,是咱们县城里最有名的大夫了。&rdo;
那杨大夫坐着不动,有几分自傲地,只是看宝嫃。
宝嫃忙又见礼:&ldo;杨大夫。&rdo;
连婆子说道:&ldo;我这媳妇,嫁过来三年了,不过先前我儿子从军去了,但回来也有半年了,她却还没有个喜讯,我这次请大夫来,就是想求你给看一看,她现在有没有信?&rdo;
杨大夫道:&ldo;不忙,让我切一切脉。&rdo;宝嫃上前,杨大夫示意她探了手,他抬手在她手腕上诊了一会儿,双眉就皱了起来。
连婆子道:&ldo;大夫,你觉得怎么样?是没信吗?&rdo;
杨大夫道:&ldo;没信。&rdo;
连婆子一惊,宝嫃的心也一沉,连婆子就看她:&ldo;宝嫃,这些日子,你丈夫跟你,可有行房吗?&rdo;
当着大夫的面儿,宝嫃的脸腾地发红:&ldo;婆婆……&rdo;
连婆子看她的表qg就知道,重重叹了口气,道:&ldo;算了,我也认了……大夫啊,您给看一看,是不是我这媳妇儿身子有什么不好,你给开两幅药怎么样?我听说许多人家都因为您开了药才……&rdo;
宝嫃见她居然没有发怒骂自己,反而对大夫这样好言好语地说,她也略微宽心,就指望地看向杨大夫。
却不料杨大夫看她一眼,双眸皱着,慢慢说道:&ldo;药开不了。&rdo;
连婆子同宝嫃几乎是异口同声道:&ldo;为什么?&rdo;
杨大夫冷冷地看了宝嫃一眼,道:&ldo;你的这位媳妇,天生体寒,身子又虚弱至极,注定是生不了孩儿传不了香火的。&rdo;
就宛如是晴天霹雳,宝嫃只听到连婆子大叫了声什么,她自己也眼前发黑,身子摇摇yu坠地。
宝嫃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了连家,又是怎么回到湖畔小屋的。
她回到湖畔小院里,什么也不做,就呆呆地坐在门槛上,从头想到尾,从尾想到头,眼泪gān了又流出来,流出来又忙地擦gān了,一直擦得眼睛都有些疼。
宝嫃呆呆地,一坐就坐了有一个多时辰,抬眼看到母ji领着一群小ji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她望着那些可爱的小ji仔满地乱跑,眼泪忍不住又流出来,最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就站起来。
回到厨内,宝嫃把腌好的鱼rou取出来蒸熟了,又把蛤蜊做了汤,海螺蒸熟了,用胡瓜凉拌了。
把这些菜都做好了,她端出来放在亭子里的石桌上,又用瓷碗给盖住。
她打了水洗了把脸,看着盆里自己的影子,总觉得有些凄惶,急忙又洗了几遍,自觉得眼睛没什么异样了,才擦gān了脸。
凤玄回来后,见菜已经做好了,就洗了手唤宝嫃来吃,宝嫃只吃了几筷子,就说自己不大舒服,不再动筷子,只要凤玄吃。
凤玄忙问她怎么了,宝嫃只说是有些着凉,已经煮了姜汤喝,很快就无事了。
凤玄见她果真有些脸色发红,眼圈也红红地,心里虽有些异样,却还以为是着凉的缘故。
当晚上,凤玄见宝嫃不舒服,就未曾再缠磨她,宝嫃缩在凤玄怀中,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低声问道:&ldo;夫君,先前你同我做那些事……就是为了生宝嫃宝嫃吗?&rdo;
凤玄见她忽然说起这个来,有些诧异,他当初为了让宝嫃愿意同他行房,就只拿生宝嫃宝嫃来当借口,此刻见她提起来,本能地想再解释解释,转念一想,也知道她想要宝嫃宝嫃,就笑着随口说:&ldo;是啊。&rdo;
宝嫃身子一抖,慢慢地又说道:&ldo;那今晚上夫君怎么不跟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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