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谁,给我冲杯蜜糖水过来。”百乐门还没有打开门营业,白淮领着她的伴舞们在排练室为今晚的演出做着排练,进入排练室之前,白淮拦住了过路的顾曼锦,随口对她吩咐着。给白淮冲好了蜜糖水本该回到自己工作岗位的顾曼锦,却被白淮的舞台魅力征服,留在了排练室看她们练舞。默默的站在排练室角落里的顾曼锦,看得目不转睛。难怪白淮能成为百乐门的台柱,不仅为百乐门留住了旧的客人还迎来了新的客人。她的歌喉充满着感染力,看似随行的舞姿其实经过精心铺排,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节拍都让人欲罢不能。
“停停停,绣瑶,你这记性是怎么长的,同一个动作错上十七八遍还在错。”音乐还没有停下,白淮就停下了动作,透过面前四面环绕的玻璃镜,她不止一次看到后面的伴舞绣瑶跳错舞步。忍无可无的她,不得不停下来询问个究竟。“对不起,白淮姐。”被点评批评的绣瑶羞愧的低着头不敢看气愤的白淮,眼泪不争气的从脸上滴落。
“作为一个舞者,你连舞步都记不住,你怎么还好意思哭。把眼泪给我擦干了,再来一次,听清楚节拍,不要急不要燥。”白淮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顾曼锦。顾曼锦连忙会过意来,把音乐重新开始播放。随着音乐的开始,白淮优雅的舞姿映在了玻璃镜中,一颦一笑都那么牵动人心。顾曼锦听着音乐中的节拍,视线从白淮移到了绣瑶的身上,马上就要到她常跳错的那一拍,舞蹈动作似乎给顾曼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紧张的看着绣瑶。
“停停停,绣瑶,你怎么还是错的?你是没记住还是记错了?”遗憾的是,绣瑶还是跳错了。她似乎是弄混了那几个音节,始终抢了拍子。若是单人独舞,抢拍也就罢了,客人看不出这细节。可是群舞,她的抢拍就导致了和其他的舞伴节奏不一,一眼便让人看出了不协调。
“我记错了。”绣瑶低着头,始终不敢看向白淮。无论她怎么用心,始终记不准那节拍。“你们知道绣瑶是哪里出错了吗?”白淮没有直接指出绣瑶的错误,而是作为考察,询问着其他的伴舞姑娘们。只是,全副精力都在记节奏的她们,根本没有余力去留意别人,更不要说指出绣瑶的错误了。
“都给我好好想想,答不出来全部都给我收拾包袱!”看着伴舞姑娘们的集体哑巴,白淮既是无奈也是气愤。给伴舞的姑娘们留下思索的时间,她推开排练室的门,站在走廊上,点燃了一根细长的薄荷烟。
“绣瑶,你真是会给我们添麻烦!”白淮刚走出排练室,被绣瑶殃及了的无辜伴舞姑娘们集体发起了牢骚,看着绣瑶的眼神尽是嫌弃,这让本来心里就十分慌张的绣瑶更加的慌乱,只知道低头低声哭泣,手足无措。
“别哭,我告诉你,你错在哪里了,你认真看着。”顾曼锦把自己随身带着的小手帕递给了绣瑶,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泪,顾曼锦再一次播放了音乐,随着音乐的节奏,只看了数遍的舞步竟然记忆精准,本来抱着看笑话心态的其他姑娘们不禁被顾曼锦这样的天赋怔住,她们看着顾曼锦的舞姿,油然而生一种不想承认的敬佩。
“就是这里,三四拍的时候再转身,知道吗,你提前了。”正确的指出了绣瑶抢拍的动作以及节拍,顾曼锦停下了舞步,看着绣瑶。“想起来了吗。”白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抽完了烟,站在了排练室的门口。她的嘴角带着深不可测的笑意,眼神巡过了在场的所有人。
“想起来了。”绣瑶看了一眼顾曼锦,感激的朝她点了点头。这次,她终于敢昂首看着白淮。
“那我们就最后来一遍。”白淮从门口走向领舞的位置,所有人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切都准备就绪,顾曼锦摁下了音乐开始键,随着音乐的播放,排练室里预先展开了一场视觉的盛宴。
“天赋还不错,就是外表差了一点。”排练结束,顾曼锦把放在边上的蜂蜜水连忙给白淮送了上去。白淮接过水杯的同时,上下打量了顾曼锦一眼。最后视线在定格在顾曼锦脸上那煞风景的麻子上,不禁可惜的摇了摇头。
顾曼锦只是顺着白淮的话笑了笑,没有说话。母亲作为一个歌唱名伶,她在这方面或许是有天赋的。可是顾曼锦却一点也不想出风头,毕竟,她只是陆家的一个‘逃犯’,太过于明目张胆贪婪贪心,她甚至连现在拥有这可贵的自由都会失去。这对于顾曼锦来说,太过得不偿失。
“有时间就常过来看看吧,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也好,多学些东西总是不会吃亏的。”白淮把杯子递还给顾曼锦,慵懒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进顾曼锦的耳中。看似高傲不可一世的白淮,其实内心柔软细致,只是她表达的方式和常人不同罢了。
part47
“小锦妹妹,你看我这动作是不是该往上一点?”白淮对顾曼锦的欣赏有佳,排练室里那些伴舞的小姑娘们可都看得真切,她们对顾曼锦也是发自心底的敬佩和喜爱,课余时间,总是缠着顾曼锦向她讨教舞蹈上的问题。在陆家是一个透明存在的顾曼锦,第一次体会到存在的感觉。
排练室的姐妹们高兴了,靳安南的心里可是喂了黄连般的苦,顾曼锦搬走了以后,两人已经少了很多相处的机会了,本以为回到百乐门,两个人就能多几番相处的时光,万万没想到,回到百乐门的顾曼锦又被伴舞的姑娘们缠上。两个人别说相处的时间,就连见面的时间都少了许多。靳安南的心里憋屈无处诉说,她们心目中还有他这个老板的一席之地吗!凭什么敢和他抢人!
“靳老板,我越看你越有一种古代妃嫔被打入冷宫的孤寂感。冷吗,多穿几件衣服,别着凉。”呈仁的手搭在靳安南的肩上,说着风凉话表情尽是得意。“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靳安南脸上几分怨念的看着呈仁,握着拳头在呈仁的眼前晃了晃,正缺一个挨打的沙包呢,他还自动往枪口上撞。
“不是皮痒,是心疼你。怎么样,要不要兄弟我帮你出个主意?”呈仁不以为然的拨开了靳安南的拳头,凑近他的耳边,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怀好意。“说。”靳安南急迫的需要有人给他主意,他心身想着顾曼锦都快想得发疯了。呈仁贴近靳安南的耳边,细声的嘀咕着。靳安南的脸上阴转晴,瞬间变得明媚,连连点头称赞。
“小锦妹妹,出大事了,靳老板在厨房不小心被刀砸到脚了,现在血流成河在办公室等死呢……”呈仁神色慌张的冲进了排练室,就是一声大吼。顾曼锦听了他的话,小脸一阵煞白,一阵风般的连忙朝靳安南的办公室飞奔而去,眼里慌张的泪水像是绝提的洪水,倾泻而出。
“唔……”顾曼锦才推开靳安南办公室的门,就被人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一个神情的吻堵住了她的担心。顾曼锦睁大了眼睛,靳安南就在她的眼前。“你的脚怎么样了,严……”吓坏了的顾曼锦推开了靳安南的怀抱,蹲下来就要查看他脚上的伤,话已经说了一半,才发现自己被骗了,哪里有呈仁说的‘血流成河’,哪里有呈仁说的‘等死’,有的只是一只在等羊入虎口的靳安南。
“你们为什么要骗我!”顾曼锦有些气愤,泪水还在她的脸颊没有干透,她愤怒的声音里还带着害怕的余韵。刚才她真的吓坏了,生怕靳安南出了什么事情,怕他就这样把她给丢下了,知道自己被人愚弄了之后,方才的担心又转换成了生气,加倍的愤怒。
“不是骗你,只是太想你了。”靳安南知道呈仁会出馊主意,没想到出个主意这么馊,看到顾曼锦这生气的小脸,他心里的苦也随之转换为甜,至少从她的眼睛里他看出来了,她心里还是有他一席之地的。靳安南拉着顾曼锦的手,扶着她起身拥入了怀里。
“想我也不必用这种办法,这分明是愚弄我!”顾曼锦嘴上说着气话,可身体却诚实的靠着靳安南,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慌张的心总算平稳了下来。“可要不是用这种办法,我怕你不肯来见我。”靳安南语气中带了点可怜,眼神委屈的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狗般,出馊主意的那个人说了,适当的示弱会激发女人的保护欲。
“我好想你。”顾曼锦的头靠在靳安南的胸膛上,隔着厚厚的衣裳都似乎能听见他的心跳声,她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爱意,当初搬出去的试炼其实已经有了结果,顾曼锦知道自己对靳安南的情感,是爱不是依赖,是唯一是不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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