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多谢于公公。&rdo;
颜子廉深邃的目光掠过沉默的众人,最后,落在了燕思空身上,&ldo;思空,你随我过来。&rdo;
在场之人皆是略有不解,燕思空既不是主笔,也不是主持,这不上不下的一个人,颜子廉为何第一个要审他?
他们只当颜子廉偏爱燕思空,也未多想,只有沈鹤轩面上浮现了疑虑的神色。
颜子廉把燕思空带进了自己的书房,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燕思空大幅躬身,然后跪了下来。
&ldo;让你坐你就坐。&rdo;
燕思空顿了顿:&ldo;谢老师。&rdo;他站起身,坐在了椅子里。
&ldo;如今情形你大致也知道了,皇上向来优柔寡断,此时谢忠仁定然在为王大人求情,王大人多年来也算恪尽职守吧。&rdo;颜子廉不屑地哼了一声,&ldo;虽然并无大用,但是皇上念在过往情分,说不定会大事化小。&rdo;
燕思空拱了拱手:&ldo;老师说得有道理。&rdo;
&ldo;我怎么见你并无喜色?&rdo;颜子廉眯起眼睛看着他,&ldo;难道你不希望自己被从轻处罚吗?&rdo;
燕思空平静说道:&ldo;学生自然希望我们被从轻处罚,但学生以为,若陛下当真在谢公公的劝谏下大事化小,这事却并不会小事化了,从轻处罚王大人,必然要从重处罚我们。&rdo;
颜子廉点了点头:&ldo;你能想到这一层,不错,那么你以为,此事应该如何解决?&rdo;
燕思空抿唇不言,而是静静地看着颜子廉,半晌,才道:&ldo;学生不敢说。&rdo;
&ldo;你有何不敢说?&rdo;颜子廉挑起了眉毛。
&ldo;老师信不过学生,学生自然不敢妄言。&rdo;
颜子廉眯起了眼睛:&ldo;你什么意思?&rdo;
燕思空站起身,而后郑重跪地:&ldo;王大人作为次辅,多年来在阁内与老师掣肘,相信老师并不愿意见到王大人轻松脱罪。&rdo;
颜子廉低低地&ldo;嗯&rdo;了一声:&ldo;说下去。&rdo;
燕思空深深地望着颜子廉:&ldo;蔡大人的疏奏是如何躲过司礼监的爪牙,最终被皇上看到的,相信老师一定比任何人都清楚吧。&rdo;
颜子廉轻轻摸了摸白须,面色严肃,他瞪了燕思空一会儿:&ldo;继续说下去,我想听听你的妄言。&rdo;
燕思空低下头:&ldo;学生不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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