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家仆,看了看她,问道:&ldo;你是什么人啊,找管家做甚?&rdo;
怜月淡淡笑了笑,温声道:&ldo;这位小哥,我听说府里在招女佣,所以我来……是想找管家,应聘的。你看,能否麻烦你跑一趟,进去通报一下。&rdo;说着就将一物塞到他的手里。家仆收了好处,再一看她,眼里尽是笑意,好说道:&ldo;好说,好说,你在这里稍微等一下,我进去问问,看看管家有没有空。&rdo;
&ldo;有劳小哥,多谢。&rdo;
16入府
杨怜月站在侧门外,等了一会儿,家仆这才回来,唤她进来,道:&ldo;姑娘,跟我来吧。&rdo;
入了府,怜月跟着家仆进去,七拐八弯地走了半天,才进了一处小东间。这里各处院落,没有王府的气派,但比一般大户人家的正院大得多。
家仆将怜月领到小东间,嘱咐道:&ldo;姑娘,请在这儿稍等,管家忙完,一会儿就会过来。&rdo;说完便退了下去。
怜月坐在屋里,静静等了片刻,不见有人来,忍不住抬头向外望了一眼,这是一个里外相通的园子,外面很静,似乎根本没有人走动。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孩从里面院子里跑了过来,见屋里有人,趴下窗外看了一会儿,她想把那孩子看个仔细,就听有个女声叫道:&ldo;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在这儿,叫我好找。&rdo;抬眼只见一个妇人从里院里走了过来。
窗下童声,道:&ldo;嘘……,你别跟我说话,我在看人,她好像是我娘……&rdo;
那妇人一惊,连连叫道:&ldo;哎哟,小少爷,你乱说什么呢,夫人都死了两年了,你还能见到你娘,哪倒真是见了鬼了……哎,呸呸呸,瞧我这张嘴,乱说什么呢,小少爷,快跟我回去,免得等会儿,你爹找不到你,又要挨说了……&rdo;
&ldo;不,我不走,我要我娘……&rdo;男孩叫着,浑身用力,一把推开妇人,冲进屋里,抱住怜月,口中叫道:&ldo;娘,娘,真的是你吗?!爹说,只要言儿听话,你就会回来看言儿的……&rdo;
怜月一怔,来不及说话,就见那妇人有些急了,三步两步追了进来,伸手往外拉扯着男孩,喝道:&ldo;少爷,你真不听话,小心老爷过来收拾你!&rdo;
那男孩仍不肯走,紧紧抱住怜月,叫道:&ldo;不要,我不走,我要我娘,我要我娘……&rdo;
那妇人见男孩不肯走,一时自己又拉不动他,不禁有些急了,动手往男孩身上掐了一把,凶道:&ldo;这孩子怎么这般难缠,我叫你不听话,真是气死我了!你找你娘,你娘早死了!&rdo;
男孩身上一痛,顿时泪如雨下,大声哭道:&ldo;不,不……我娘没死,我不走,不走!娘……言儿听话,你不要不理我,娘……&rdo;
只见男孩拼命挣扎,那妇人却铁了心,不管他的死活,死死抓住他,拖着就往外走。看到这里,怜月再也忍不住了,于是,上前劝道:&ldo;这位大婶,你快放开他。&rdo;
那妇人看了她一眼,却不松手,只是气急败坏道:&ldo;放什么放!没见过这么难带的孩子,你不知道,这孩子皮得紧!都气走五个奶娘了,我要是再不看紧点,将军怪罪下来,可不好受!&rdo;
说着,她也不管弄不弄痛男孩,挟住他,抱在怀里就往院外走。
男孩大哭,向怜月伸着两只小手,不停挣扎,仍是一边哭,一边叫道:&ldo;放开我!放开我!娘!娘,你不要丢下我……言儿听话,你不要走!不要走!&rdo;
怜月看这孩子哭得实在可怜,不禁动了怜惜之情,追出院子,一直跟着他们进了里面的大院,正想劝说妇人快点放下他,却听一人冷冷地道:&ldo;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放开他!&rdo;
怜月一怔,只见那妇人回头一望,立即松了手,福身下拜,口中称道:&ldo;奴婢见过将军。&rdo;
闻言,怜月不由怔了怔,抬眼望去,只见院中不知何时已站着一个男子,他一身素袍,脸色平静,眼神却是冷的。在他身后,左右分立一人,其中一人面色肃穆恭敬,腰带佩剑,应该是他的护卫,另一人,年过五十,脸上平静无波,想来大概应是管家了。
17童心
男孩一获自由,马上跑到男子面前,亲昵地拉住他的手,小手指着怜月,叫道:&ldo;爹,你看,我找到谁了,是娘!娘!娘回来了,我终于找到娘了!&rdo;
男孩只顾高兴,没有看他父亲的脸色,众人皆是一惊,却见司空徒手臂微微一动,转眼去看怜月,冰冷的脸上,有了一丝松动,口中却是淡薄地问道:&ldo;你……是谁?&rdo;
&ldo;我……&rdo;
怜月一惊,只觉得他的目光凌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得彻底,不由下意识地向男孩看去,想起男孩说的话,可能自己跟男孩的母亲长得有些相似,让他有些疑惑,于是,顿了一顿,才上前一步,回道:&ldo;我叫怜月,魏国人,数月前来帝都投亲,不想,一时找不到亲戚的下落,盘缠用尽……听说府上召女佣人,所以我来,是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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