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至伸手拉开旁边桌子的抽屉，在里面胡乱地摸了半天，摸出块石头，扔给艾周，说：&ldo;这个够不够浪？&rdo;

艾周一把接过来，就知道是什么了。

是另一块灰色的鲸鱼粪便，她的心一瞬间就柔软了。

她说：&ldo;你还留着？&rdo;

&ldo;你的呢？&rdo;

&ldo;也留着。

&rdo;

方至又伸手在抽屉里摸了摸。

这一次，他拿出一只相框，里面封着一张揉皱的白纸。

艾周问：&ldo;这是什么呀？&rdo;

&ldo;问你自己。

&rdo;

相框里的白纸有些旧了，泛着微微的黄，上面写着三个字&ldo;方至，我&rdo;。

那是当年艾周帮方至收拾好家，写的字条吧。

最后她不是揉烂扔进垃圾桶了吗？

方至又问：&ldo;这个够不够浪漫？&rdo;

艾周轻轻抚摸着那几个字，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一次，她真的完全被方至的回忆杀击溃了。

方至伸手扳过艾周的下巴，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光芒。

他说：&ldo;艾周，在我记忆里，唯一个干干净净的家，是你给我的。

之前，之后，都再也没有过。

我留着这张纸，就是想有机会问你，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rdo;

艾周摇了摇头说：&ldo;我不记得了。

&rdo;

她突然扑进方至的怀里，轻轻地吻了他的唇，飞掠而过。

方至愣了一下，便回应了她。

她从没想过一个以冷漠为常态的男孩，可以吻得这样激烈。

他拥着她的身体，坚硬的肌肉传来灼烫的温度。

艾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一刻掉泪了，在方至旋风般的吻中，哭得不能自已。

他们好像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当方至离开艾周的嘴唇，她整个人伏在方至的胸前，不能动，也不想动。

方至沉声说：&ldo;艾周，你不该让我爱你，我怕我们以后都承受不起。

&rdo;

艾周闭着眼睛说：&ldo;我不怕，只要有你，我什么都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