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离与周云,艾小玫三个人,现在正辞别了黄衫群霸门,纷纷骑上他们的马匹。
黄衫会自于德寿以下,全站在这户农家的竹篱外盛大相送,每张面孔上都浮现着依依之色,而不管他们的内心是否如此,这些横惯了的糙莽果雄们总也极难得地表视了一次少见的情感。
骑在黄骠背上,秋离笑吟吟地道:&ldo;套句俗话吧,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也有期!&rdo;于德寿双手抱拳,宏声道:&ldo;秋兄鼎助之赐,永生不忘,何时有暇,黄衫会上下一体恭候你的光临。&rdo;抿抿唇,秋离笑道:&ldo;总有那么一天就是了,各位,再会!&rdo;于是,黄衫群霸们齐齐施礼,秋离转身相答,侧首道:&ldo;走吧!&rdo;他的&ldo;黄骠子&rdo;一马当先,领头冲出,周云与艾小玫紧紧相随,瞬息问蹄音去远,只留下漫漫的尘土飞扬,还有,于镕寿等人如释重负的叹息。
三匹马在经过一阵发力的狂奔后,逐渐将速度稻缓了下来,鞍上秋离笑对周云道:&ldo;今天的天气和你的心境一样吧?慡朗而明亮。&rdo;面罩里的双眸浮漾着喜悦与微微的羞容,周云低笑道:&ldo;老实说,正是……&rdo;哈哈笑了起来,秋离道:&ldo;妈的,爱的力量可真是伟大碍……&rdo;靠在周云一边并辔相奔的艾小玫,一手拉着马缰,另一只手却不停地抚整她身上那袭男用的黄衫‐‐从黄衫会的人那里借来的,她那张甜腻端秀的脸庞,有着苹果似的红晕,小巧的鼻尖上微微泌着细碎的汗珠,方才那一阵子狂奔,可使她受了不少累……看着秋离,她忽道:&ldo;秋大哥,在天山……你好象也受了伤,怎么……我看你宛似一点事也没有一样,照常谈谈笑笑精力无穷?&rdo;身子在马背上有节律地轻轻起伏着,秋离平和地道:&ldo;可札钦汉给我挂的彩我已经自己包扎过了,无甚大碍,孟渔老儿赏了我那几掌实是不轻,但一则未曾击中要害,二则么,我的&lso;弥陀真力&rso;也帮不少忙,抵消了他大部分的力道,是以现在尚能谈笑如常,没有躺倒床上……当然,影响还是有影响的,不过没有什么大不了就是了……&rdo;停了一下,他又笑道:&ldo;象我这样成天靠在刃口上舔血的雄汉,先天就生就一副能挨揍的身子,再加上后天的磨励锻炼,天长日久了,自然比一般人的挨刀也就强上一点,挨起打来也比较能挺得住,否则,早就完蛋了!&rdo;爱怜地瞧着艾小玫。周云在一旁解释道:&ldo;小玫,那弥陀真力&rso;又叫&lso;弥陀气&rso;是一种至强至韧、明阳并济的内在夫之一种,这种内家功夫极为难练,除了时间恒心及毅力外,尚须具有灵慧的夙根与适当的体质,其学成的经过是艰辛而又痛苦的,可是,一但成功则威力无匹,摧坚如粉,使此技的人受惠无穷……这种功夫是无形的,看不出任何征兆及异处,它与人的呼吸一样使气劲分布于全身的四肢百骸,平时一点也瞧不透,一旦有意,则进可随意念间攻敌,退可自然抵御突至而来加于身体上的伤害,非常的奇异与巧妙;所以,孟渔在秋兄身上的掌击,换了别人可能早就重伤倒地,但秋兄却可抵挡不惧,其妙用便在于他怀有的绝技了……&rdo;点着头,艾小玫好奇地道:&ldo;这种内家功力,我虽然没有练过,但也很清楚它的一般特性,为什么以前就几乎没有听说过呢?&rdo;笑了一声,周云道:&ldo;你只是个女孩子,练的全是寻常的外门武功。离这种高深的内家修为还差得太远,当然一般师叔伯们就没有必要在你面前提起了……&rdo;艾小玫天真地道:&ldo;那秋大哥的&lso;弥陀真力&rso;比诸三师叔的。&lso;白蟒气&rso;如何?&rdo;沉吟了片刻,周云道:&ldo;&lso;弥陀真力&rso;在内家功夫里来说,是几种最为高深的修为之一,但是,功夫的本身厉不厉害犹在其次,重要的是看练这功夫的人所下的苦功深浅,至于秋兄的&lso;弥陀真力&rso;与三师叔的&lso;白蟒气&rso;孰弱,我想不用我再赘述,那结果你也看到了……&rdo;微蹙着眉儿,艾小玫轻轻地道:&ldo;是的……我也看到了……秋大哥的武功实在高强得吓人……就和他的名声一样,听到和见着都会令人兴起一种全身发冷的感觉……&rdo;眸子里的目光闪亮而柔和,隔着两马之间狭小的空间,周云伸过手来握住了艾小玫,他低沉地道:&ldo;这是外传失实,在我初次见他的时候,心里的想法也和你一样。但是,小玫,我错了,在我遭遇过的那么多人里,我是首次发现象秋兄这么重仁重义豪迈磊落的奇士。小玫,秋兄是一个最重感情,最崇礼教的人,他表面放浪形骸,不拘小节,可是,骨子里他却比什么人都来得尊重,比什么人都来得坦诚……&rdo;衷心地点着头,艾小玫悄细地道:&ldo;我知道,我也相信,我们认识的时间虽短,可是,多少我也看出一点来了……&rdo;领前的秋离回过头来笑道:&ldo;你们一对宝贝当着我的面前捧我,可算怎么回子事?你们就吃定了姓秋的好戴高帽子么?&rdo;周云与艾小玫策骑奔近了一点,艾小玫放大了声音道:&ldo;秋大哥,我和云哥正在赞扬你的本事好呢?……你不知道,在天山我与你对敌的时候,我猛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好象面对着的不是一个人的身体,而是一座雄伟的高山,一片浩荡的海洋,那么浑厚壮美,那么深不可测,以至,我使出的招式也全象朝着高山大海击去了;你想想,以一个人的力量去撼动山去攻击海,那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渺小结果呢?&rdo;豁然大笑着,秋离道:&ldo;好家伙,艾小玫,你几句话捧得我象在腾云驾雾了,哈哈哈……&rdo;在蹄声的奔扬里,周云又启口道:&ldo;秋兄,我们到哪里去?&rdo;秋离道:&ldo;先说你们二位吧;你们的婚事将去请谁主持?&rdo;
略一沉吟,周云道;&ldo;我想,自然是请我二位恩师了……&rdo;侧过脸,秋离道:&ldo;中原双绝剑?&rdo;周云低沉地道:&ldo;是的,是他们两位老人家……&rdo;&ldo;然后呢?&rdo;秋离又道:&ldo;婚后住在&lso;黑豪山&rso;吧?&rdo;点点头,周云道:&ldo;我想如此……那里我自己有房子,有庄院,还有些下人,而且黑豪山名字虽不好听,地方却甚佳,风光也相当不错……&rdo;哧哧一笑,秋离道:&ldo;很好,以后也用不着老在晚上蒙着脸出来了,你这&lso;夜枭&rso;的称号应该改一改,如今已不太适宜啦……&rdo;尴尬地笑了一声,周云又道:&ldo;我们到达恩师住处之后,便马上进行婚事的筹措,还要去请何大器何老前辈到来摇摇头,秋离道:&ldo;不是我们,是你们。&rdo;&ldo;什么?&rdo;周云惊叫道:&ldo;你不去?秋兄?&rdo;笑了笑,秋离道:&ldo;出了这边疆地界,老友,很抱歉就要分道扬镳了,你知道的,我一直有些鸡毛蒜皮的事……&rdo;周云着急地道:&ldo;但……但我与小玫婚礼的那一天你不在怎么成?这,这不就完全失去意义了么?&rdo;咬咬下唇,秋离道:&ldo;这样吧,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婚?&rdo;想了一阵,周云道:&ldo;实在的日子我也不能决定,所以,你得一起去呀!&rdo;耸耸肩,秋离道:&ldo;我有些事一定要先去办,我们约定一个日期好了,假如届时我万一不及时赶到,你们也不用等了……&rdo;斩钉截铁,周云摇头道:&ldo;不行,你不来我们就不成亲,我们一直等着,非等你来不可!&rdo;艾小玫也帮着道:&ldo;是的,秋大哥,你一定得来……&rdo;伸出舌尖润了润嘴,秋离无奈地道:&ldo;好吧,一月之内,如何?&rdo;周云毫不考虑地道:&ldo;一言为定?&rdo;叹了口气,秋离颔首道,&ldo;也只有一言为定了,我根本没有转圈的余地,假如为了我你们光瞪着眼过干瘾结不成亲,我这罪过不就大了?&rdo;轻啐一声,艾小玫粉脸羞红地低下头去,周云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连连摇着头顶撞不得……马儿奔着,驰着,在徐缓有致的蹄声里,周云又低咳一声,谨慎地问道:&ldo;秋兄,我……我可不可以知道你要去办的是什么事?&rdo;他又连忙补充道,&ldo;当然,如果你不愿告诉我也就罢了……&rdo;秋离静默了片刻,低声道,&ldo;在&lso;金化县城&rso;有些人等着我去接洽一笔生意……&rdo;
周云轻轻地问:&ldo;黑道上的生意?&rdo;笑了笑,秋离道:&ldo;不错,离那城约有十几里路,有一座看上去十分不起限的秃山,那座秃山本来谁也没有在意。但是,直到有一天在那里发现了翠苗,情形就在一夜之间陡然变了,大家都想要,而且还不准人家要,于是纷争便开始了。
金化县里有两帮极有势力的武林人物,在他们一一设法消除了其他阻碍之后,便发现只剩下他们两边,而这两边是谁也不含糊的,同时。他们也晓得一闹起来就非弄个两败俱伤不,无奈之下只有四出求请能人前来助威,其中有一帮便在半年前找到了我;那来请我的仁兄确是好口才,又善表情,求得双膝跪地双泪俱下,我心肠软,便点头答应下来,不过说明也要在我切身之事处理完竣之后才能帮忙;那小子只要我应允便行了,哪还敢缠求限定时日?如今大半年都过去了,我也该顺道前去看看,帮不帮得上忙是另一回事,信诺要守!&rdo;手指缠弄着皮缰,周云小声道:&ldo;有代价吧?&rdo;秋离笑道:&ldo;要不,我白忙活?&rdo;顿了顿,秋离又道:&ldo;他们答应我事成之后敬奉黄金七千两,不过,我得先看看行情,若是那座矿出真值钱,当然水涨船也就高了。&rdo;沉吟了一会,周云忧戚地道:&ldo;这种黑道上的生活,秋兄你过得惯么?&rdo;耸耸肩,秋离懒散地道:&ldo;老友,你错了。所谓黑白两道,只是那些楞头青自己没事找事去划分出来的,什么叫黑道?什么叫白道?只是因为他们的表面行为与生存方式而做厘定的准绳么?不,这要从他们内心的白黑去分判的,绿林中人,多的是赤胆忠肝、重仁尚义的汉子,而侠义圈里,也照样有些狗屁倒灶满肚子坏水虚伪狡诈之徒,譬如说,我及天山派。&rdo;怔仲了良久,周云缓缓地道:&ldo;或者,秋兄,你是对的……&rdo;笑笑,秋离道:&ldo;我极少错。&rdo;似是又在想一件什么事,周云轻轻地问:&ldo;除了金化县城的那件事;秋兄,你是否还有自己的……以前的;些恩怨要去处理?&rdo;&rso;毫不犹豫地点头,秋离道:&ldo;也想顺便办一办。&rdo;周云低声道:&ldo;秋兄……你有太多的恨在心里……&rdo;面孔上浮着一层淡淡的怅惘,秋离缓缓地道:&ldo;我忘不了在那些各门大派手中所受的羞耻及凌辱……虽然那时我仅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每一次想起这些往事,就好象尖针刺心,痛楚不已……这是难以消除的怨,不可抹煞的恨……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必将洗雪,或者索取当年相同的代价,或许,要连本带利一道算算了……&rdo;不自觉地从心底冒起一股寒气,周云在这一段相处的日子里,已多少了解了一些秋离的个性脾气,他明白,他言出必行,他知道他铁胆骸骨,而尤其是秋离的恩怨分明,妒恶如他;是非分明得可怕,报复得狠毒,没有容情,没有环回,只要他做了,则必定是惊天动地,鬼哭狼嚎……讷讷地,周云问道:&ldo;分手之后,秋兄,你要到哪里去?&rdo;缓缓地,秋离道:&ldo;先到金化县城,顺路东去两百里至襄阳,那里有一家镖局和我有点过不大去……当然,也是在很久以前了……&rdo;周云思索了一下,道:&ldo;记得何老前辈何大器曾经给我讲过,说襄阳那家镖局的总镖头是&lso;和字门&rso;出身的。秋兄幼时曾在那里呆过……吃了很多苦头,有一晚,你到院中散步,无意间撞破了一名镖师之妻和那总镖头的jian情,事后,除了被他毒打一顿之后又险些吃那总镖头暗置入饮食中的毒药害死,你跑了,在冰天雪地里,便冻晕在何老前辈的门前……&rdo;眉梢子一扬,秋离自嘲地笑道:&ldo;我们的何老前辈可真述说得清楚,不错,情形就是这样……那一次不是我跑得快。早就寿终正寝了……&rdo;低低地,周云道:&ldo;你打算怎么对付那总镖头呢?&rdo;左手抚着跨下&ldo;黄骠子&rdo;的鬃毛,秋离的目光投注在身边往后倒退着的景物上半晌,他沉声道:&ldo;到了那里再说,当然想到那位总镖头一定不会觉得舒服……&rdo;三匹马顺着大道奔驰,而蹄声得得,就宛似一下下一下下全敲在周云的心上,他目光望着远处出现的一片隐隐屋舍城廓,沙哑地道:&ldo;秋兄……&rdo;一摆手,秋离道:&ldo;不要又婆婆妈妈地劝我,我知道怎么做才算适当;老友,体放心,我会有分寸的……&rdo;顿了顿,他一指前面的那片城镇道:&ldo;广若一镇就在前面,我们在那里打尖过夜,明晨启程,再行百里,我就要和你们分手了,一月之后,老友,我们在你们两位师父那里见面,他们是住在&lso;小青山&rso;下吧?&rdo;周云颔首道:&ldo;是的。&rdo;这时,一直沉默了许久的艾小玫也开了口,她柔和地道:&ldo;秋大哥,到时你可一定要来,别失信啊,你在天山曾打了我几下,我还没有向你要赔偿呢……&rdo;豁然大笑起来,秋离连声道:&ldo;行,行,我一定重重赔偿,而且在这里先对你正式抱歉,以后,永远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rdo;一伸舌头,艾小玫做出一副惊惧的表情道:&ldo;还能再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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